。 伍敏之亲自出山,伍秉之也伴其左右,可谓是给足了脸面。 这架势哪里是接人出狱的,简直比考上状元还要风光无限。 本以为他在狱中吃尽了苦头,可迈出大狱那一刻,只见他神清气爽,气定神闲,脸上毫无半分颓废,消瘦之色,可见在牢狱里头并未吃半分苦头,反倒是瞧着比大牢外的几人还要来得春风得意。 伍秉之最看不惯他这副脸面,当即冷声一声,冷冷呵斥道:“逆子,日后再敢行如此悖逆之事,老子头一个削了你!” 不想,伍天覃竟毫不客气直接越过了他,竟当他不存在似的,直径朝中身后的伍敏之踏了去,朝中伍敏之深深作了个揖,笑眯眯道:“侄儿何德何能,竟劳大伯亲自来接!” 竟完全视伍秉之为无物,一时气得伍秉之脸色铁青,一路板着脸越发不快。 一直到家门口,下了马车时,伍天覃才见府中张灯结彩,贴了喜字,挂了喜布,四处红绸彩结,伍天覃愣了一愣,这才缓缓停了下来,扭头问道:“府中要办喜事儿?” 说话间,目光一扫,似有意无意间落到了伍天瑜身上,伍天瑜嘴角微微一勾,正欲作答时,这时,却见伍天覃嘴角一扯,已率先一步跨入了大门。 结果他刚要入内,便被里头俞氏,大房太太顾氏匆匆拦了下来,身后三丫头四丫头也簇拥一旁,督促着他跨火盆,给他洒水去晦气,如此好是折腾一番,这才将其放行。 伍天覃先是匆匆去了世安院给老太太磕了头报了平安,而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去前院,那里正举办一场祭祀典礼,忙活了一整日压根不待人喘息的,一直到傍晚时分,这才彻底消停了下来,这般忙活一日,简直比坐牢还要来得遭罪。 晚上,伍家给他备了一大桌酒席给他接风。 太太和大太太二人为了忙活明日的喜事,忙得两脚不沾地,临晚膳时分这才凑到一桌用了膳。 阔别整整三年,一家两房终于真正团聚。 伍天覃对于府中操办的喜事没有过问,忙活一整日间,过来侍奉他的乃当年凌霄阁那个看门小童,经过一遭大难,小童看到倒是沉稳老成了些,元陵老家那些奴仆被伍家挨个寻到并重新安置了,常胜如今还留在元陵城为伍家代为打点老宅事宜,一整日下来,只有这么个看门小童围着忙前忙后,并未见其余多余的身影。 几次伍天覃话问到了嘴边,又被祭祀繁杂之事儿打断,最终话到了嘴边给重新咽了回去。 这会儿酒过三巡,从宴席上下来后,伍天覃终于找着了机会,领着长寅回院的路上,正欲盘问一番某人的身影,院中的喜事,以及府中近来诸多事宜,不想,话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太太跟前的大丫头银红亲自来请道:“二爷,老爷太太有请。” 伍天覃憋了一整日的话再次堵在了嗓子眼,顿时眉头一挑,略有些不满道:“这么晚了,还有何时要问?”说着,摆了摆手道:“爷今日有些累了,明日再议罢!” 不想,银红却笑眯眯道:“二爷,太太说了,务必请您过去一趟!” 伍天覃闻言,盯着银红看了片刻,这才将袖子一甩,一脸不耐烦的越过银红,去了二房正院。 结果去时,只见伍秉之与俞氏二人早已正襟危坐地端坐在交椅上,早早在候着他了。 那架势,就跟要给他上刑盘问似的,端得一本正经,还透着一丝威严。 伍天覃一进去便往椅子上一歪,略有些不耐烦道:“这么晚了,太太还有何事要吩咐?”一边说着,一边捶了捶手臂道:“牢里的床硬邦邦地,可不好受,大半年没睡过好觉了,太太若可怜儿子,有什么吩咐明儿个再说呗,好在儿子睡个好觉?” 伍天覃一脸懒懒说着。 xi 却见俞氏瞪了他一眼,半晌,没好气道:“过来,将这身喜服试试,大小若不合适,今夜还能劳你大伯娘改改,若大了或者小了,明儿个丢的可是你自个儿的脸!” 俞氏说着,缓缓起身,走到一旁的木施旁,着手整理着悬挂在木施上的一件偌大的,奢侈的,朱红的广袖喜袍。 然而这云淡风轻的一席话,差点儿惊得伍天覃下巴一磕,差点儿整个人直接从椅子给一把摔了下来。 喜袍? 谁的喜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