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寅苦着脸,道:“我的个小宝爷,你如今歪着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享清福,还有人专门伺候着你,你哪知道这神仙地外头的苦啊。” 长寅一边说着,一边一脸苦不堪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主子爷发怒,一怒之下将整个院子里的人全打了,就连那鸳鸯姑娘都生生挨了二十个嘴巴子,那阵仗那叫一个恐怖如斯,这些日子整个院子里头是都静悄悄的,一个个吓得连说话声都不敢大声喘,就连那鸳鸯姑娘都窝在后头厢房几日不敢露面了,如今这档口还有哪个敢胡乱惹事,不寻死么不?” 长寅叭叭叭说着。 元宝儿听了顿时白眼一翻道:“哼,那是她们那些个长舌妇们活该。”顿了顿,又忍不住瘪了瘪嘴骂了一声:“暴君。” 虽然元宝儿不喜那鸳鸯,不过,整个院子里所有人全都被打,元宝儿依然被这阵仗给惊到了。 一时,又想到自己这会儿还半身不遂的躺着床上,便又忍不住吐槽了起来,心道,何止是暴君,那王八羔子怕是个暴力狂,哪个在他手下当差,哪个倒霉,一个个不是被他打死,就是要被他吓死。 他元宝儿此番大难不死,并非因他心慈手软,全是他元宝儿此番命不该绝,可若再有下一回,他可不一定还有这么好的运气,所以,他元宝儿得未雨绸缪,为自己接下来的小命做筹谋。 这样想着,于是元宝儿立马将布兜子一扯,只见里头静悄悄的躺着一捆笔墨纸砚。 这时,小六提着个小银壶走了过来,看到这捆笔墨纸砚,不由有些挑眉道:“宝儿,你这是——” 一时,想起了宝儿这个小滑头是会认字的,不由反应了过来,只有些欣慰了然道:“也是,我早该想到的,你会认字定然也会写字,受伤这段日子哪儿也去不了,日日憋在屋子里人都憋坏了,如今寻些事儿做定是好的,日后闲来无事练练字正好,对了,宝儿,我只会写我的名字,你教我写字可好?” 小六见元宝儿一脸熟稔的捣鼓着那些笔墨纸砚,丝毫没有半分嫌弃和嫉妒的意味,只勾唇笑着看着他所有举动。 元宝儿闻言,朝着他抬了抬小下巴道:“你笨死了我才不教。” 一时,又转过脸来,冲着长寅道:“行了,你哪儿来哪儿去吧,小爷我要开始练字了。” 长寅却苦兮兮的看着元宝儿再三嘱咐道:“可千万甭让主子爷知道这些东西是我给你弄进来啊,不然,不然不然我活不成了。” 旁人不知,长寅却是知道得千真万确,一清二楚的。 之前宝儿就向他打听过大少爷的喜好,然而得知大少爷跟前缺了个书童,便兴冲冲的让他给他弄些文房四宝来,长寅哪不知他在打哪些注意。 可东西不曾弄来,却出了宝儿被打一事。 宝儿缘何被打,还不是因着他藏了背主,想要背叛主子爷去投奔大少爷这一心思歹念么? 宝儿要去投奔大少爷,于是被爷一气之下,给打得半死。 如今,宝儿还躺在床上,伤还未曾好透了,他竟非但不知悔改,这胆大包天的念头非但不消,竟还要暗戳戳的继续练字,这是存的哪门子心思。 他分明是不知悔过,不知进取,他分明是撞了南墙,还要再撞啊。 长寅如何能不怕。 第139章 “元宝儿那狗东西这两日在做什么?” 话说,伍天覃这些日子日日在外头胡作非为,基本没落过府,甚至有两晚夜游护城河,不曾回府,急得俞氏团团直转,今儿个一早还是俞氏特特派人满元陵城去寻,这才从护城河的画舫上将人巴巴寻回的。 方一踏回凌霄阁,通身酒气扑鼻。 伍天覃进屋头一遭,便是问的这句。 常胜立马将帕子绞干了,给他递去,笑着道:“那小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