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喝不着水,你还嫌水太多。” 他们笑起来,正要继续说话,突然有人瞪大眼睛,形容恐怖地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就在这话落音的瞬间,一股巨大的烟雾不知从哪儿升腾而起,瞬间席卷而来。 “起火了!哪里起火了?!” 有人狂吼。 守洞的人一个激灵,终于完全清醒,看向洞内,白色的烟雾几乎将这个洞内完全淹没。 洞里的一切他都看不见。 那烟蔓延的很快,像是有生命般朝着各个角落扑去,一点都没放过。 “洞口在哪边?!快!快出去!” 守洞人咽了口唾沫。 应该没人看见他吧?里头起火了,他必须跑! 守洞人抱着怀里的大刀,对洞里的求救声充耳不闻,他拔足狂奔,散乱的头发向后飘去, 马上!马上就要跑出去了! 守洞人站到了阳光下,脚下是一道漆黑的影子。 还不等他完全站稳。 “砰!”地一声巨响传来。 守洞人身体一僵,他觉得胸口有些凉,鼻尖似乎也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他木然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他还没有感受到疼痛,只看着胸口不敢涌出鲜血。 血带走了他的体力,也带走了他身体的温度。 自从大旱以来,他从未觉得这么冷过。 “老六!你在这儿傻站着干嘛?!”身后又有人跑了出来,几人骂道,“你也不在前头回个话!里头什么都看不清,我差点摔破了头!” 老六嘴唇轻轻张合,他想说快跑,有危险。 可他什么都没说出来,便轰然倒地。 随着他的倒地,无数箭矢正前方射来,那箭密密麻麻,如戏本里铺天盖地的箭雨,将冲出洞口的人全都射成了刺猬。 鲜血染红了洞口的土地。 “外头发生了什么?!”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站在山坡上的叶舟手里也端着一把连发弩,手枪此时还发挥不了作用,虽然他近身肉搏不太行,但连发弩总是能用的,只不过准不准就不好说了。 看到土匪们倒下的时候,叶舟依旧没有自己杀了人的真实感。 “几个人?”叶舟问邹鸣。 他自己刚刚没数,现在人倒了一片,人叠着人。 邹鸣:“八个。” 叶舟长叹了口气:“才八个。” 四百多个,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解决。 他努力不让自己去看洞口倒下的尸体,他只想着自己还要解决多少人。 倒是草儿他们似乎对死人毫无感触——毕竟不是他们拿刀杀的,没有亲手给对方开膛破肚,就完全没有任何触动。 死人他们见多了,逃荒的路上漫山遍野都是尸体。 被埋了的死人都会被挖出来。 地狱般的景象都见过,死个把人算什么? 只要死的不是他们就好。 · 洞里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乱作一团,所有人都朝着有光的地方跑去,他们听不见外头的响动,只能听见耳边的大吼声,人人都以为是哪里失了火,却又看不见火源。 “大王!”亲信呼唤着赵长胜。 赵长胜呛了一口烟,他掩住口鼻,瓮声瓮气地喊道:“去外头!” 亲信听不真切,还在继续大喊:“大王!你在哪儿?!我护你出去!” 赵长胜久不动弹,明明身在乱世,却养出了一身肥膘,他艰难地挪动着步伐,偶尔会被人撞一撞,也会被绊倒,他的额头摔出了一个包,好不容易被搀扶起来,这才继续朝着洞口走去。 “大王,会不会是山下的人?”亲信总觉得这火起的蹊跷。 洞内这样潮湿,想生火都是件难事,更何况起这样的大火了。 烟也蹊跷,什么样的烟会是白的? 因火而起的烟不都是浓黑的吗? 赵长胜皱着眉:“我们有守洞人,他们如果来了,我们会不知道?” “应该是谁烧火的时候把柴引燃了。” 他不想朝着亲信说的方向想。 若亲信说的是真的,那他们此时就是瓮中之鳖。 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赵长胜快要喘过不气来,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们终于摸到了洞口。 只要再往前走几步,他们就不必再吸入白烟。 赵长胜转头对亲信说:“你先出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