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娘心中生厌,面上却是半点不露,弯唇一笑,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那个啊?妈妈您可别打她的主意,她虽不透露具体,我瞧着却像是京里那边过来的,不像是咱们能招惹得起的。” 红娘子哦一声,“我怎么没瞧出是京里来的?” 萧玉娘笑:“言谈间漏出来的底子。” 红娘子想想萧玉娘套话的手段,也就信了,奇道:“那她来咱们这儿是?” 萧玉娘一笑,半掩了口附耳与红娘子说了一句什么。 大家闺秀来学这个? 红娘子瞠目结舌,心说这任性作派,萧玉娘说那小娘子的身家她们惹不起,她现今倒是真信了,倒是收敛了心思,不再眼巴巴惦着柳渔颜色了。 萧玉娘要赎身,红娘子自然还有好一番相劝,就连让萧玉娘留在楼里给她教教新进的姑娘,往后接她的班子的话都说了出来,两人如何周旋,此处暂不细说。 萧玉娘去意已决,又舍得出赎身银子,红娘子到底不能强留,好歹也十来年情分,自然,也是因为萧玉娘身上可压榨的价值确实也不多了,磨了两日,到底松了口。 ~ 四月初一夜,柳渔和陆承骁又一次到了留仙阁。 这一回又换了一身装束,看着仍是一身贵气,不是买的,柳渔和陆承骁现在可办不起行头了,那一百两押金取回来换了一锭金元,作今日的敲门钱。 不过要穿得气派嘛,也有法子,这不是跟当铺掌柜已经有个面子情了吗?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连衣裳都是当铺里赁的了,夫妻俩自己那一身好行头作抵压,花了五两银子赁个一天,比她花四十多两置办的可一点不差。 要说唯一不同,就是陆承骁身上少了充场面的玉佩,不过有既定印象留下了,有没有这玉都无妨。 还是一锭金元:“萧娘子呢?” 问话的是陆承骁。 玉不玉的,红娘子哪里还注意得到,满眼都在陆承骁手上那锭元宝,奈何再是眼馋,现下却是没法儿接:“不瞒二位,今儿不是老身不给面子,是咱们玉娘子如今已经赎了身,招待不了二位啦。” 她说着下意识看柳渔,想到萧玉娘说的,这位是来习房中术的,就忍不住多打量柳渔两眼,口中说道:“这位,公子,除了玉娘,其实我们楼里还有别的姑娘。” 她贴近柳渔,低声道:“于那一道也很是精通的。” 柳渔懵了一瞬,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不知是这红娘子自己琢磨的还是萧玉娘替她描补,顺着这话儿就皱了眉:“我只听过萧玉娘这花魁的名头,她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吗?” 红娘子瞧着这两位的身份,一心想留着客,因而也不把话说死:“那倒不是,玉娘子在我们这里这么些年,总有些东西要收拾,倒还不曾离去。” 柳渔心下松了一口气,一抬下巴:“那你且问问,她见不见我。” 虽不曾沟通过,到底有一段师徒的缘分,能猜出萧玉娘几分心思,对红娘子的品性也知道几分,瞬间已经猜到萧玉娘用意,倒把那份傲慢不经意间露出了几分。 红娘子见她如此,倒越发信了萧玉娘的话,这小娘子她惹不起。 左右萧玉娘已经不算是留仙阁的人了,报个信的事,打发了个丫鬟去问。 不一会儿丫鬟小跑回来,说是萧娘子有请,柳渔和陆承骁顺利进了留仙阁后院,这一回那一锭金子倒直接省下了,赏了红娘子一锭十两的银子,算是谢她通传。 红娘子虽可惜那金子,不过人都不是阁里的了,这十两银子都是白捡,也没什么不乐意的,寻常萧玉娘的熟客过来听她一曲也就是十两银,知足了!笑得脸开了花。 第二次进了萧玉娘屋里,这里的摆设与之前没什么大差别,只是丫鬟婆子都撤下了,给她们领路的丫鬟把人带到,得了萧玉娘一小块碎银的赏,殷勤的给柳渔和陆承骁上了茶,也原路回了前边。 屋里就萧玉娘和柳渔三人,萧玉娘仍是警惕朝外望了望,见确实没人,这才与柳渔福了福身,道:“多谢夫人,我前两日已经赎了身,去衙门里销了籍,这几日便就等着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