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不若同去,往两浙去沿途走水路,恐怕也不那么太平,还是人多些叫人安心。” 这话极合了柳晏安心意,忙看柳晏平和卫氏,最后问柳晏平道:“加我一个的话,那些钱够路资吗?” 柳晏平笑了起来:“够,不够的话我也厚颜一回,同承骁商量商量,先由他垫付,等我卖了货再把钱给他补上。” “不过这还只是想想,还得先收得上生布来才能成事,我先往族长家去一趟,然后挨家问过去,这事真若能成,我再去跟承骁通个气。” 说着就要出去。 “二哥。”柳渔把人叫住,道:“你问问他,可还有其他人同行,我听闻商人行船常有遇上水匪的,若可以的话,还是再多几人同往会好些。” 柳晏平知她是担心他们行商不安全,点头道:“行,我会把话带到的,你安心。” 这才匆匆出门往族长家去了。 事情如柳晏平所料,他挨家问过去,族里人虽有犹豫,可还是抵不住每匹加价三十文和若未卖出把染过色的布还回这样的诱惑。 染了色的布啊,布铺里五六百文一匹,这比单卖麻丝是四倍的利,比卖生布给来收布的布贩布商是两倍多的利,这算是一个保障了,且就算他这一趟行商顺利,布都出脱了,每匹也比外边的布商要多给到三十文。 家家户户都种了至少两三亩苎麻,一年就是六到九百斤的麻丝,织成布也都一二百匹。 这是三季的收成,只春季这一季,家家就有五六十匹的出产。 五六十匹,一匹多卖三十文,这就多一千五百文的收入,一季多出来的生布差价都抵得上两亩苎麻一年三季麻丝的卖价了,谁不心动! 然而在现钱和多得一贯五吊钱之间,大多数人家还是选择了先观望一下,哪怕柳晏平把最差的结果都替他们设想好了,可到底柳家这些年和他们一样是地里刨食的,条件再是诱人,柳家族人心里也还是有点发虚,没敢应得那么爽快。 倒是有那精明的,跟柳晏平打听。 “你跟谁去行商啊,这做生意没有人领着,能趟对门路吗?” “你都找了谁家,现在有人应了把布赊给你了吗?” 柳晏平也清楚族人的顾虑,笑一笑道:“是同一个开布铺的朋友一起,搭他的路子,他带着我趟一回。” 他这时候没把陆丰布铺的大旗现在扛出来,只含糊说了几句。 那族人哦哦两声,再一问有谁家同意了的,柳晏平便如实道:“族长家,柳大田家、柳春山家,都应了下来,我现一时还不知哪天动身,这个得去问我朋友,所以我动身前是织出多少算多少。” 织出多少给多少啊,那人心里一动,柳晏平前脚离开去下一家,那人后脚就上族长家探消息去了。 到的时候已经有七八个人在了,这一瞧就知道,一样是来探消息的,问的问题也是开门见山:“晏平寻我家去了,说是想赊今春的生布,听说你家应了?” 柳族长这一会儿功夫,这问题都回好几遍了,笑着点头:“应了,一匹多加三十文,卖不出的话,他也染了色,把染了的色布退还给咱们,那些染色的价就算作补偿了,有这个做托底,这样的好事干嘛不应,这是卫氏有嘱咐,这样的好事要先紧着咱们族里照顾。” 那人嘿嘿一笑,显然也是动心的,可农民嘛,忙活一年,就想早些见现钱,对于行商这种事,他们不了解,只边边角角听过一些,有行商发家了的,也有赔得血本无归的,还有那倒霉催碰上匪徒人财两空的。 真要是没卖出去布能回来,那没什么,怕就怕柳晏平出去被人给骗了,到时候钱没得布也没了,至于人财两空什么的,这个太不吉利,跟咒人家似的,他就不嘴欠了,只问族长:“他说是跟什么开布铺的朋友一道去做生意的,族长你知道是哪家布铺不?” 镇上布铺总就那么几家。 族长一笑:“知道,怎么不知道,你们见过,就这两回农忙都给柳家帮忙的那小伙子,县里陆丰布铺的三少爷。” 来打听情况的几拨人一下热闹了。 “啥,陆丰布铺,那来帮着种田的少年郎是陆丰布铺的少东家!!!???” “他们家什么时候认得这样的大户了?” “晏清认识的?晏清就在县里做捕快。” 柳族长一笑:“不管怎么认识的,如果是陆丰的少东家带着走这一趟,我觉得这事能成,晏平价格给得公道,比布贩一匹给多三十文,也承诺了没卖出去,付不上的话,就把染好的布照退还,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真有什么风险,卫氏和晏清弟兄三个的为人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