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住也花钱,就连夜回来了。” 王氏哦了一声,迟疑着往灶房去了。 柳大郎待她走了,摸到了柳康笙屋里。 柳康笙才醒,还没起身,见长子也没敲门,悄没声儿的走了进来,坐起身问:“有事?” 柳大郎点了点头,却拿神色示意这不是说话处,柳康笙心照,道:“你既起得早,先菜园子里整饬整饬吧,我现就起身。” 不多久父子俩一前一后去了地里,这背人处,柳大郎把与伍氏相商的那番说辞拿了出来,只说探到那周牙婆这两日便到了,要把柳渔先弄到县里去才好,免得错过那周牙婆,误了好价钱。 柳康笙果然信他无疑,商量了一番怎么把人都打发出去,这才回。 柳渔晨起看到的就是这父子里俩前后脚归家,不知为何,她心下生出一丝危机感来,后着意留心,也没瞧出什么不妥当来,只能自己加了小心。 把银钱都缝进了暗袋里随身携带不说,进早食时,更是多加留心,趁人不备把早食中的主食和柳天宝的那碗暗中换了,其他食物,凡有柳家人下筷子的她才敢碰,柳家人不吃的,她绝对是一点不沾。 这般谨慎小心,见柳天宝用了饭倒是一点异样都没有,柳渔心下才略安些许。 算着日子,还有六七天,想着陆家那边许是明日就能来,她暂时把那点不安按捺了下去。 不过这日还是照旧往绣铺去,把悄悄做的东西都换成银钱,又把藏在外边树洞里的铜钱都与崔二姐兑成小银角子方好携带,毕竟不管是陆家还是李家,都是把命运托在别人手上的,只要陆家人还没上门,她就还是得做几手准备。 只柳渔不知,她前脚出门,后脚柳康笙提起二房林氏娘家爹的生辰来了,拿了一吊钱,又叫拎两只鸡,几十个鸡蛋,让柳二郎带着林氏和几个孩子去岳家贺寿去。 柳二郎还有些懵,喃喃道:“不是还有两三天才到日子吗?” 被柳康笙说教了一通不知数,“你媳妇一年到头在咱家忙碌,这时候计较什么还差两三日,你是正日子去了坐下张嘴吃席的吗?带上媳妇孩子先去看着丈人家有什么要帮忙的,都搭把手帮着做了,再陪着老人住个几日才是正理。” 一番话把林氏听得眼泛泪光,心里对柳康笙这个公爹那真是前所未有的感激和敬重,柳二郎莫名其妙的带着家小和厚礼往岳家去了。 这话是私下里训诫,三房两口子还不知,见二房一家人齐齐回娘家,根本不知是柳康笙的安排,只道是林氏自己去争的脸面。 又说二房一家一走,伍氏和文氏王氏婆媳几个闲谈间,伍氏说起当年生宝哥儿之前她娘家嫂子带她去宝峰寺上过香的事情来。 “都说宝峰寺求子灵验。”她话赶话说到这里,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秃了嘴,尴尬的要把话往回收,又哪里收得回去,该听的都听见了。 柳康笙本来坐在堂屋里抽旱烟,这时候走了出来,瞧了文氏一眼,忽然道:“要么你让三郎陪着,也去宝峰寺一趟,现在动身,今晚就住在那边,明早抢最早的一柱头香。” 文氏眉头皱了起来,她肚子这么大了,是不愿意出门的。 偏伍氏这时候笑着接了一句:“也是,去求一求好,要说咱们柳家这一代男丁还是单薄了,就宝哥儿一个,都没个兄弟帮衬。” 文氏是一点不信伍氏能打心里盼她生儿子出来的,可柳康笙却听得直点头:“就是这个理。” 他这么一说,谁还敢说不去,乡下媳妇子也没那么娇贵,挺着肚子生在田里的也不是没有。 柳康笙拍了板,文氏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主要是,她私心里也盼这一胎能是个儿子。 王氏去唤柳三郎,又去村里找牛车,临行前柳康笙想了想,让王氏也陪着去,多个照应,文氏这才安心一些。 伍氏悄悄摸了出去,找到原在外边玩的柳燕,驾哄了几句,听要去宝峰寺,柳燕一气儿奔了回来,缠着王氏也要跟着去,柳康笙巴不得人走得干净些,自然没有不答应的,说左右要住两间房,带上她也没什么。 如此不过一个多时辰,这柳家上下,除却大房夫妇和柳康笙本人,竟都被打发了个干净。 ~ 长丰镇陆家,陆承骁一早往县里接父亲陆洵去了,而陆太太想了半天,在认识的人里寻了个在柳家村那边有亲的,求上门去,请着同往柳家村一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