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五耍流氓他也不会耍流氓,只不过是有人看他家庭困难,母亲弱势,所以故意奚落他而已。 卫孟喜可是很护犊子的,“哎哟大婶这话可不对,李大锤这打扮你家小七也穿啊,上个月就穿了,可没当妈的这么给儿子戴大帽的啊。” 其他人顿时笑起来,这老太婆也不看看欺负的是谁的员工。 这两年风气开明得可不是一星半点,以前听邓丽君的“靡靡之音”都得躲在被窝里,现在整个广场谁听不见啊?不仅听,就连自家这几个大的都能跟着唱几句了。 正说着,侯爱琴居然也来了,有段时间没见,以前那种风风火火的精气神似乎没了,“侯主任,您这是咋了?” 侯爱琴强颜欢笑,“没事,前几天身体不舒服,住了几天院。” 卫孟喜一听住院,立马想起来,前几天付红娟说,侯爱琴和亲家母孟淑娴干架的事儿,说她平时看着那么威风,那么大嗓门个人,居然还吵不过孟淑娴,在自己家里被亲家母按在地上摩擦,看来也是个纸老虎。 自从去年秋天带着胖儿子来投奔继女后,孟淑娴就在这边住下了,没办法,儿子要在这边上学,继女要让她帮忙带孩子,就是谢鼎也不让她回去,说老人不能自私,不能只想着自己个,要多帮帮孩子们。 话说得好听,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饭遛娃伺候一家几口吃食,忙到最后一分工资没有,买菜钱比昨天多花几毛就要被盘问的人不是他,是她孟淑娴啊! 想想以前在老家,虽说也不是大富大贵,但至少自己在街道办有份工作干着,每个月多多少少有点工资,买菜想买多少买多少,早饭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去前门买俩包子馒头,比这给继女当免费保姆强多了。 再加上卫孟喜当众羞辱她,彻底伤了她的志气,总觉着人生完了,干啥都气憋,一年不到的时间,她就硬生生被熬成了干瘪的小老太婆,哪还有什么半老徐娘的风韵。 要知道,两三岁的小男孩可不好带,正是能跑能跳又不太稳当的时候,她必须弯着腰像只母鸭子似的跟在后面,扭腰崴脚是常事,可就是扭了腰,也没人说带她去医院看一下,继女卖服装回来见饭菜没好,还得怪她怎么动作这么慢呢。 就这么不分日夜的忙累,能不干瘪才怪。 最近跟侯爱琴闹矛盾,是因为她实在耐不住了,跟还有点良心的女婿委婉的表达自己太累,想休息几天的情况,李怀恩也理解,立马跟亲妈侯爱琴说,让她来帮忙带几天,好换丈母娘歇一歇。 本来也不是什么事,侯爱琴自然就去了,谁知孟淑娴不知道又哪根筋不对,怕侯爱琴摘她的桃子,跟谢依然一商量,又说她能带孩子,让亲家母每天只需要帮忙打扫做饭就行。 关键吧,谢依然还借口生意不好,一分买菜钱不掏,李怀恩的工资也被她捏在手里,就想等着婆婆又贴钱又出力的伺候一家老小。 倒贴钱的保姆,不要白不要。 想侯爱琴是多高的心气儿啊,以前在金水煤矿也是响当当一号人物,这不是把她当猴耍嘛?当即就撂挑子走人,去市里待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虽然眼不见心不烦,但她只有一个儿子,被他们这么算计,心里那口气咽不下去,吃不下睡不香,这不就跟病了一样嘛。 “侯主任,那样的人您没必要把她放心上。”去年被自己狠狠打脸还能在矿区住下来,心理素质也是杠杠的。 “我也知道犯不着跟她纠缠,过好自己最重要,可我现在啊……早知道当年就不提前退休了。”现在想回头拉不下这老脸。 可以说,她现在的心病,一半是跟孟淑娴斗法造成的,另一半就是事业上的巨大落差,很多当领导的老干部都会有这个问题,忽然从说一不二的领导岗位上退下来,人闲下来不说,这心里的落差也是一道坎。 后世还有老年抑郁症呢,很多就是缺乏子女关爱的退休老干部。 “他们说我老了,让我好好在家休息,可我哪儿老啊?小卫你看我老吗?” 卫孟喜仔细看,除了憔悴,不老,年纪比苏玉如大几岁,但精气神却是比苏玉如年轻至少十岁。 “我这脑袋算账,比一般人还快,年轻时候参加心算比赛,带着咱们财务室得了市级一等奖呢!” 卫孟喜好奇,“侯主任您以前是干财务工作的?” “哎哟你们年轻这一批都不知道,侯主任年轻时候可是咱金水煤矿的第一会计呢!”有老太太听见,就插嘴说。 “嗐,啥第一第二的,还不就是工作嘛,现在不也没事干嘛。”侯爱琴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得意。 说起那年的比赛,她可是比人家打算盘的还算得快,还上过报纸,受过省里表彰的三八红旗手啊,现在居然沦落到被儿子儿媳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