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妇女,这明摆着是以卵击石嘛,难怪小呦呦摔了一大跤也要拉着妈妈去“帮忙”。 卫孟喜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被彻底制服了,不仅他,还有陆家的战斗人物卫东。 根宝因为瘦弱,危险性不强,只有一个大人拦着他,卫东那刺头可就惨了——刘红菊捏着他的胳膊扭到身后,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小臂崽子,跟你妈一样,臭不要脸,还敢打老娘,老娘今儿就弄死你先!” 根宝不服气,“呸”一口唾沫直接吐她脸上。 “好家伙,你牛啊,老娘……啊,谁打我?” 卫孟喜手里拎着的正是那根毁了她小饭馆的钢筋条,一棍直接抽她腿上,痛得她撕心裂肺,鬼哭狼嚎。 卫孟喜趁她松手,一把将卫东拉过来,挡在身后,又趁机抢过根宝,“在妈妈后面看着。” 她眼睛死死的盯着刘红菊,就像一头杀红了眼的母狼,在对方冲上来之前先晃了晃钢筋条,一端已经被她磨得尖尖的,足足有四五公分长,深可入肉,戳哪儿哪儿一个血窟窿。 果然,刘红菊顿住了,这是个狠人。 “刘红菊,你是我啥人,也配碰我的孩子?” 她的声音不高,也不凶,但不知道为啥,刘红菊就是觉着腿肚子软。她咽了口唾沫,“这么多人可是看见了的,你家根宝先撞我踢我,卫东当帮凶,一点家教也没有,我是替你教孩子。” 其他几人纷纷附和,确实是根宝先动的手,而且她们就揪住这点不放,就是要把一顶“没家教”“动不动打人”的帽子扣俩孩子头上。 卫孟喜怎么可能任由她们扣帽子,“根宝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们说你坏话。” 一伙妇女脸色讪讪的,“哪有的事,这孩子别瞎说。”背后嚼啥那是肯定的,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们也心虚,尤其正主还是一泼妇。 动静不小,很快有人围观过来,就是前头矿区的工人和家属也来了不少。卫孟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鼓励根宝:“那你说说,她们都说了啥。” 根宝张了张嘴,委屈道:“那是坏话,不能说。” “别怕,她们是成年人,她们都能不要脸的说出来,你怕啥,你只是个孩子,要坏也是让她们带坏的。” 妇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有点臊。 根宝不好意思说,这可是骂妈妈的话,他说出来不就是他也骂妈妈了吗?那可不行。 建军也来帮忙了,卫孟喜让他说,小男孩红着脸,“那种臊人的话我才不说。” 得吧,围观的也不是瞎子,连五六岁小孩都嫌臊人说不出口的话,这一群成年人是咋说出口的?她们没有脸的吗? 有些人的鄙夷,已经挡不住了。 卫东是刚从后山下来,看见根宝打架,后来才加入战斗的,倒是真不知道她们说了啥,急得跺脚,“二哥你倒是快说啊,她们说啥了?” 根宝又急又羞,还有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马上就哭了。 卫孟喜不能再逼孩子,正想说那就算了吧,说不出那就干一架,她今儿要把刘红菊的屎给打出来,哪只手碰了她的孩子她就废她哪只手。 忽然,有个男孩站出来,“阿姨,我也听见了,我可以说。” 居然是狗蛋。 卫孟喜很意外,这兄弟俩跟窝棚区的所有孩子都不一样,他们是游离于这个小群体之外的,尤其是狗蛋。这孩子太像个大人,太有主意了,寻常孩子在他跟前就不是一个量级的,不知道是过于早慧,还是心里对这个地方没有归属感,他基本不跟这里的孩子玩。 一开始,卫东几个叫他,他还勉强应付一下,最近是卫东主动邀约很多次,他都不参与。 孩子也是有他们自己的社交礼仪的,约十次不来一次,他们也就不理他了。 同时,因为不跟这里的人玩,他也从不管这里的事,就是走路上遇到谁家比他小的孩子摔倒了,他宁愿从旁边绕过去,也不会扶一把。 窝棚区以刘红菊为首的妇女,背后都说他是个天煞孤星,小小年纪就冷心冷肺,以后肯定是有人死他跟前他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类型。 李秀珍也附和,可不是嘛,这个继子她嫁过来的时候,就总是用一种大人样的眼光打量她,她也曾哄过他的,可他压根不理,经常像野狗一样游离于人类社会之外……后面是她实在觉着这孩子的眼神吓人,鼓动张毅想把他送出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