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看着被山匪砍死的马匹,有些无措道:“可我们……” “没马”两个字没说出来,因为一直沉默不语的国师大人轻轻捏诀,一匹闪着银光的马出现在车架前,他隔着白绸望过来,池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恭敬地道谢,扶着露凝上了马车,匆匆离开。 夜舞看了全程,表情说不出来的奇怪。 她在恰当的时机发出响动,刷了一下存在感。 解离尘这才看过来。 是在看吧? 隔着白绸,她不敢确定。 “大人。”夜舞盈盈一拜,“臣女恐怕也得劳烦大人了。” 她话音刚落,解离尘还没表示什么,夜长渡就带着人到了。 他骑马飞奔而来,见一地狼藉,护卫死伤,表情极为冷酷严峻。 好在夜舞没事,好端端站在那,他这才脸色好了一些。 “拜见国师大人。”他下了马,立刻跪地行礼。 解离尘没有回应,是夜舞叫了他起:“兄长,起来吧。” 夜长渡抬眸,解离尘方才的位置不知何时已经无人在了。 “兄长下马的一瞬间,国师大人就走了。”夜舞表情有些复杂。 夜长渡:“不是告诉你今日京城不太平,不要随意出门?”他蹙眉盯着死伤的护卫,“一群废物。” 夜舞垂眼说:“大哥别这样说他们,都是我的错,我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 这也是实话。 她是觉得自己可以拿捏好时间,不至于造成什么死伤,但还是和上次御花园的事一样,失算了。 看那些护卫的模样,夜舞有些自责:“大哥,快命人帮他们疗伤吧。” 夜长渡挥了挥手,自有人去替他们查看伤势。 他望向在场的另外一辆马车:“镇国将军府的马车?” 夜舞想到露凝,表情更复杂了。 “应是昨夜护口寺出了事,国师大人就在这附近,恰好路遇此事才救了你们。” 夜长渡严肃地叮嘱:“下次可不会这样幸运,再不听话,大哥便不会允你随意出门了。” 不能出门可不能行,夜舞立刻换了一脸的可怜顺服:“我只是想来给大哥祈福。大哥跟我说近日京城会有些乱,我实在担心,最近一直睡不好。” 这具身体和夜长渡是亲兄妹,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夜长渡对她宽容得无可救药。 她稍微说些软话,他就不忍苛责了。 “那些都算不上什么,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夜长渡说得很认真。 夜舞有些好奇:“到底是怎么了?京城为何会乱?大哥能不能透露一些?” 本来这些事不该透露的,属于机密。 可不说的话,夜舞好像不知道事情的厉害,总不听话。 夜长渡思索片刻,还是稍微说了一些。 “国师有通天之能,万寿节的预言已昭告天下,有心与陛下相争的,不可能坐以待毙。” 夜舞恍然。 解离尘说大业皇帝能一统天下,其他两国怎么可能做得住? 看来这原书里敢在京郊官道上作恶的山匪,来头也不简单。 暗处里,一个黑影将解离尘现身后的所有画面看得清清楚楚,等现场没剩下什么人后,黑影化作烟雾消失不见。 京城,镇国将军府。 露凝一回来就寻了府内女医看伤,因是将门,家中人都习武,时不时就会受些小伤,将军府中一直养着大夫。 女医年岁已经不小了,半辈子都住在温家,很是忠心。 “小姐都是些皮外伤,上过药养一阵子就会好。” 池云闻言放了心,送女医出去后,她忽然想到什么:“小姐,您当时……一人击退数名山匪,似乎被夜小姐看见了。” 露凝的眼睛脸颊都还红着,她沉默半晌,慢吞吞道:“那也没办法。” 确实,那种情况下能有什么办法? “尽快离开京城吧。”露凝气馁道,“夜长梦多,我现在真的太累了。” 池云担忧地摸摸她的头发。 “去照看嬷嬷,别人我不放心。”露凝把她推出去。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