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未必是最简答案;同一个理论体系下的类似题目,还要在不同学习阶段进行解题和讲解无数遍。 除了重复还是重复,所以很没意思。 思考过后的盛喃绷起脸,无比赞同地用力点头:“确实没意思,我最头疼文化课了。听说x省那边在推行全方面减负和素质教育,高中下午五点就放学,那样的校园生活应该有意思多了。” “……” 靳一指节轻叩了下方向盘,最后还是只笑了下,没说话。 盛喃等了一会儿,转头:“那另一部分原因呢?” 这次轮到靳一沉默。 在盛喃几乎以为她等不到他的答案了时,她看见方向盘上那只修长的手慢慢捏紧,苍冷的白从骨节间透出,像在压抑某种激烈的情绪、像傍晚她离开前一样。 盛喃不安地抿唇。 可又只那一瞬。 一瞬之后,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微松,驾驶座里倚着的少年长腿踩油门,单手挂挡,车身加速超车的瞬间他嗤出一声薄凉的笑,几乎没入引擎声和雨雾里—— “因为不想叫他们如愿。” 字字切齿,冷意透骨。 “……” 盛喃没敢问“他们”是谁。她扭头看窗外。 也不用问,她大概猜得到。 二十分钟后,车停到盛喃新家楼下。 盛喃还在低头拿副驾驶座前放着的衣服袋子,就听左侧车门关上,她刚茫然直起身,右边车门已经打开了。 带着湿潮气息的雨雾扑入车内,盛喃凉得一抖,连忙拎着袋子下车,不忘要跟大拽比道谢:“谢——” 她肩膀被人一搭,裹到撑开的黑伞下。 还懵着的工夫,那人已经把她带到面前的独栋楼内了。 亮起的感应灯照亮女孩透红的脸。 靳一收伞时瞥见,薄唇逸出丝浅淡的笑,那种懒散又拽的熟悉感还是漫染回他眼角眉梢:“打一把伞都脸红,你倒是敢在栾钟海面前放话。” “你你不要污蔑我,我哪有脸红!”盛喃说话的同时往后缩了一点,完美诠释什么叫嘴硬身怂。 靳一含笑敛眸,把长黑伞收起,没拆穿她。 盛喃:“那个,衣服的话,等我……” “不急,”靳一懒声,“等你攒一衣柜吧。” 盛喃:“……” 盛喃:“你这是咒我,我盛小白菜绝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倒霉的!” “嗯?” 盛喃一时上头,醒神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都秃噜出来了。 但说都说了,必须绷住。 于是盛小白菜摆出一副“就是这样怎么了”的外强中干的气势,仰着细白的尖下巴试图用自己一米六的气势压过高她二十几公分的大拽比。 靳一眼底笑意染得更浓:“行,盛小白菜不会一直这么倒霉。” 盛喃:“。” 这困窘的场面盛喃实在快绷不住了,他要是用那种干净又磁性的嗓音再这么慢条斯理地念两遍,盛喃怕自己真做出什么太过“冒犯”的事情。 毕竟这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孤男寡白菜的…… 盛喃转身:“那我先回去了。” “嗯。” “你路上小心,”盛喃憋了两秒,“今天谢谢你。” 靳一微怔,眼见女孩走出去了,他下意识开口:“等等。” “嗯?” 盛喃茫然转回。 她见靳一在朦胧的雨雾前无声站了几秒,夜色模糊了他清朗眉眼,看不清情绪。 好几秒后,靳一开口:“《卡拉马佐夫兄弟》,我看到了。” 盛喃反应两秒才想起那是她送他那本书的书名,她还是没懂他意思,就点了点头:“嗯……我应该也看到了?” 这个回答叫靳一好笑又无奈,有时候他确实不知道小橘猫的思路都搭在什么奇怪的频道。 靳一:“里面的书签是你画的?” “嗯,”盛喃点头,随即想起什么,“啊,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是美术艺考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