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坤不耐烦的挥开了她的手,“你不洗算了,我又没求着你洗。” “你个白眼狼,亏得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现在你还反了天了,跟你爹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他进了屋,孙红花站在门外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周围邻居都听到了动静,然而屋里的张忠躺在床上睡觉,愣是不予理会。 张坤一家气氛压抑,而尤欣这边却是一家欢乐。 虽说鸡被人偷了,但好歹找了回来,还能因此吃上一顿好的,也不亏。 “欣欣,吃个鸡腿。”在红烧鸡块上桌后,刘兰第一个给她夹了个大鸡腿。 “谢谢小兰姐。” “不谢,你现在是咱们家要重点保护的对象,奶奶的腿可还等着你治呢。” 听到她们说的这话,老爷子刘明祥苍老的眉头蹙起,朝尤欣看了过来。 “你外婆马那腿都是几十年的老毛病了,你能治?” “有点难度,但没问题。” 风湿的确不好治,需要的是长时间和几个疗程的配合。 而且后续还需要照顾的好,不然容易复发。 刘明祥沉吟了片刻,说:“那你打算怎么治疗?” “配两副中药,再施以针灸,效果会更好。”尤欣认真的回答道。 “你确定你能行?镇上那五十多岁的老中医都只能开点止痛的药,你现在年纪小,不懂事,但人的身体最重要,你外婆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叫我怎么办?” 刘明祥的语气有点凝重。 有了前车之鉴,按理说,他应该对尤欣多点信任,但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他从始至终都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待的。 尤欣闻言,却是斩钉截铁的道:“外公你放心,我没有开玩笑,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把话说出来。” 前者摆了摆手,不愿意再说。 饭后,刘明祥又搬了一张椅子坐到了屋檐下,抽起了他那大烟袋子。 好像不管是春夏还是秋冬,他总有这么个习惯。 外婆偷偷的瞧了一眼屋外,小声说:“你外公就是心眼多,别搭理他。” “外公明明是在意你。”尤欣笑着打趣道。 “都七老八十了,有什么在不在意的。” 话虽这么说着,但外婆还是站了起来,蹒跚的往外面走。 风湿很折磨人,特别是乡下一年四季都没有停下来歇息过的女人,更为难受。 不管是炎炎夏日,还是凛冽寒冬,她们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冷水打交道。 时间一长,受了寒,风湿也就缠上了身。 往小了范围说,在他们这整个村里,十个已婚妇女,有七个都患有风湿。 往大了范围说,在整个国家里,患有风湿病最严重的人群也是已婚的中年妇女。 对于其他人,尤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一家人都平安健康,只要没有病痛折磨,其他的身外之物都好说。 趁夜里,她在房间里琢磨着药方。 刘晓芳进来见她在忙,也没敢打扰。 直到尤欣放下了笔,她这才问道:“欣欣,你外婆这个病你真的有办法?” “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刘晓芳微微摇了摇头,说:“你外婆这个风湿都好几十年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镇上的老医生都没什么办法,我也是怕你压力大,弄错了。” “你放心,风湿病我有经验,不会有问题。”尤欣再次确认到。 “那我不管你,到时候你外公黑着脸,你就自己想办法。” 见她依旧坚持,刘晓芳也不多说什么了。 翌日一早,刘成庆拿着尤欣开的单子去镇上抓药了,尤欣则准备在家里给银针消毒。 当她把银针包摊开时,家人全都一怔。 刘兰站在一边想伸手摸,又不敢摸。 “欣欣,这玩意是银针?” “对。” 在回来之前,银针是消过毒的,但以防万一,还是再次消消毒比较放心。 刘兰赶紧看了看门外,说:“你要扎针也得找爷爷不在的时候,不然他看见了,铁定不会允许你动手。” 不仅是她,旁边的刘晓芳看了也是一脸犹豫。 “我说,要不就吃吃药行了,你这针这么长,这么利,万一扎错了怎么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