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她细细看去时,那眼底又恢复了平静,好像刚刚不过是她的错觉。 刘晓芳有些疑虑,却还是没有多问。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尤欣就被刘晓芳从床上叫了起来。 “妈,天还没亮,我再睡会。” “你怎么还睡糊涂了,快起来,今天你得去上学了。” “上学?” 尤欣坐在床上,脑子里空了一瞬间。 刘晓芳翻出了校服,催促着她快起床,又忙着给她去盛饭。 半个小时后,尤欣才一个人背着书包,融入了蒙蒙亮的天色中。 她的学校在镇上,有好几里地,走过去大概需要三个小时左右,村子里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有很多都已经辍学了,所以一般来说这一片上学的路上只有她一个人。 起初上初一时,父亲还会送她去,自从熟悉了一段时间后,都是她一个人去。 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大亮,泥土路坑坑洼洼的,稍不注意就容易崴上一脚。 一路上都没有瞧见一个人影,伴随着的还有清脆的鸟叫声,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亮,但是这一条路上仍然没有什么人影。 忽的,身后传来了一道汽车声音。 泥路很窄,尤欣停下来站到了路边,等待车子过去。 这是一辆军绿色的车,她不清楚牌子,是越野款的,车身很大,在她让到一边时,小汽车忽然停在了她面前。 “你去哪?”一道充满磁性的嗓音传来。 尤欣看去,正好对上了一双坚毅的眸子。 是封厉。 他面孔棱角分明,五官好看的不像话,明明应该是毫无相关的人,可他却停在了她眼前。 晃过神,她略有些不自然的说:“我要去镇上中学。” “上车。”他道。 她现在走了不过才一小半的路,要走到镇上去还得需要两个小时左右,坐车会节省不少时间。 尤欣上了车,道了声谢。 车内空间很大,也很安静,她坐在后排上,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了前面认真开车的侧脸上。 这张脸,她上一世也就只有在电视里才看的见,而这一次重生,她竟然在这几天里遇见了他好几次。 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封厉的话不多,这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配着他身上的气势,很难让人移开视线。 没多久,车子停在了镇上的中学门口。 “谢谢。”尤欣再次道了谢,背着书包走了下去。 她一走,车子也掉了个头,很快消失在了视野中。 刚收回目光,肩膀上忽然搭了一只手过来,耳边响起了一道女声,“尤欣,刚刚那个男的是谁啊?你哥吗?你家里竟然还能开得起小汽车,好羡慕啊。” “没有,只是顺便载了我一程。” 尤欣看向了身边的女孩,很年轻,有点熟悉,但是已经叫不上来名字了。 听到这话,女孩儿有点失望,放下了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你作业写完了吗?等会蛔虫就要收作业了。” “没写。” “那你就等着挨训吧。”说这话,她们一同进了学校。 看着有些颜色发旧的学校,尤欣只觉得恍若隔世。 上一世在上学时,她觉得这个学校很大,现在一看,只有一个操场,一个讲话台,还有两栋教学楼和男女生宿舍以及食堂,占地面积不广,也仅有几百个学生。 墙壁上的瓷砖原本是白色的,现在也旧了,教室墙壁上的石灰也在脱落,课桌是纯木头的,凳子还是四角高板凳,桌面上的木头纹也很旧,看着破破烂烂的。 一个班级里也就三四十人,学生不多,一眼看去,面孔大多都熟悉,但没有一个能叫的上来名字。 现在班主任没在,教室里闹哄哄的,像是一锅乱粥。 尤欣站在教室中央没动,其实是因为她忘记自己的座位在哪里了。 就在她思考着自己是坐在哪里时,只见教室第二列后面一个女生朝她招了招手,“尤欣,你站在那干什么?快过来,蛔虫来了。” 尤欣见她旁边有个空位置,这才走了过去,刚坐下,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拿着教科书走了进来。 这就是同学口中的蛔虫。 班主任的名字她记得,叫陈会聪,因为他总是知道同学们的一举一动,所以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蛔虫。 “放假归来,大家也该收收心了,学习委员,下课把假期作业收上来,放到我办公室。” 听见假期作业这几个字,尤欣翻了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