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的產婆!」 的确,她是忘了要怎么露出愤怒之外的表情,但表情又不能救人性命,助產的技术才比较重要吧。究竟为什么会遭到如此排斥呢?她始终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要找人商量。 两个月前,一直指导她的老师对她说:「芳崙庄缺產婆,我们医院里的產婆只有你没有家累,你去吧。」 她心知肚明,这是同事和產妇觉得她不适合这里,想把她发配到边疆去,眼不见为净。 她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师,是我技术不行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老师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这不是技术的问题,而是做人的问题。我之前跟你提点过好几次,但从现状看起来,你都没听进去……我看,只能由你自己体会才行。你就换个环境,离开医院去乡下,独当一面,好好磨练,也许会有不同体悟。」 老师已经说过了?刘丰昭怎么都想不起来老师到底提醒过她什么。明明那些接生要点、新生儿照护方法她都背得滚瓜烂熟,偏偏忘了一个听过好几次的提点,还因而让她被盖上「不合格」的印章。为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对自己无比气恼。 她今后真的能继续执行產婆的业务吗?能靠產婆这个职业过到终老吗?能再从接生的过程中得到成就感吗? 刘丰昭眼前一黑,原来是蓝安淑在她面前挥手,「你怎么了吗?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来我们这边?」 刘丰昭挥开眼前的手,「我就是想把新式的助產技术带来你们这里。」 蓝安淑点头。姑且撇开她跟刘丰昭之间的私人恩怨,昨天她见识到刘丰昭的专业能力,心里是相当佩服的。那些现代化的器械和药品,跟医院所用别无二致,让她感到可靠。她一直觉得芳崙庄实在落后,尤其是到台南市读书之后,她更难以忍受庄里没有摩登的商家与观念了。如今听说刘丰昭想在这里推广先进的技术,她乐见其成。 「那你打算怎么做?」 不管怎么样,先想办法在这里存活下来再说。「你带我去认识这里的路,跟别人宣传我的事吧。」 「可以啊,但你还是先把这边整理好吧。」蓝安淑指着走廊上的箱子。 「好吧。」 「对了,你的头发也要先整理好。」蓝安淑用手充当梳子,沾了水,摆平刘丰昭后脑勺乱翘的自然捲。 刘丰昭很是诧异,但还是忍着头皮微痒的触感,任蓝安淑梳理。 蓝安淑想趁着整理的机会找到昨天被刘丰昭拿走的纸人,但箱子里尽是些衣服、棉被、锅碗瓢盆,半张纸也没有。 她打开一个特别大的箱子,发现了一个枕头,摆到刘丰昭的床上,才注意到那床上本来没有枕头,「你睡觉都不用枕头吗?」 「用啊。」 「那你怎么没拿出来用?」 「我忘了,反正没用也不会死。」她忙着布置助產所,根本管不着这些。 蓝安淑无言以对,折回大箱子旁,这次发现的东西让她吓得倒退三步,「啊!这是什么?刘丰昭!」 那个东西很大,软软的,就像是把某个孕妇的肚子到大腿之间切下来一样…… 刘丰昭一看,冷淡地回答:「那是练习用的模型。」 蓝安淑惊魂未甫,盯着刘丰昭所谓的「模型」,「这要怎么用?」 刘丰昭走过来,习以为常地将手放进模型两腿之间,摸了一阵,另一手按着模型的肚子,用手慢慢托出了藏在其中的胎儿模型。 「……这个模型也太可怕了。」 「这很好用的。」刘丰昭将模型抱到药品柜上,喃喃自语:「说的也是,没人上门我就拿这个练习吧。」 就这样,两人合力整理,总算在日暮时分整理完走廊上的杂物了。 蓝安淑没找着纸人,但并不放弃,「我明天会再过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