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兄,实不相瞒,重修金发塔一事涉及已故太后,兹事体大,皇上也担心有人从中作梗,曾想派梅花卫暗中保护。丁兄若不介意,本侯便以此为由,对工部入口严加守卫。” 丁诚愣了一愣,随即喜上眉梢。 他知道这腰牌丢失得有些蹊跷,也知道沈羡之不会如此好心,真替他的前途考虑。 但问题是,梅花卫是皇上的贴身护卫,派来保护他这样一个刚上任的官员,这得是多大的面子!怕是连照鸿善也从未有过吧! 更何况,沈羡之也说了,这是皇上的意思,就算他拒绝又有什么用?还不如顺水推舟,就此接受呢! 想到这里,丁诚忙不迭地感谢起沈羡之来:“此番多谢羡之兄,日后如有机会,必当涌泉相报!” 沈羡之淡淡笑了一下,“丁兄客气。正如丁兄所言,既是同朝为官,互相帮助也是应该。” 丁诚听见这话,喜不自胜,又敬了沈羡之两杯。 秦婉却终于品出了味。 沈羡之这招将计就计,玩得真是太厉害了。 他不仅借用腰牌一事,反将了丁诚一军,还以帮忙为由,拿到了工部正门的守卫权。 着实太聪明了。 可问题是,这一招计谋,有个最大的变数—— 便是秦婉。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腰牌的?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将腰牌带在身上?退一万步讲,万一自己今天没有跟过来,他又将如何自处? 秦婉仔细回想了一下。 那天丁诚来燕春楼,花了五千两白银买到与她共舞的机会,一进门便被她锤晕,拿了腰牌离开了。后来她与一个用剑之人交手,再回到房间时,那腰牌便离奇回到了他身上...... 用剑之人? 秦婉忽然愣住,随即不可思议地看向沈羡之。 难道那天晚上,是吴安劫了丁诚,与她交手、拿走腰牌、又将人和腰牌一起送了回去! 秦婉深吸了口气,努力将震动的心绪平复下来。 难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沈羡之就一直用探究的眼光看着自己;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身份绝不简单。 难怪在宴席,他会甩出一片叶子,帮助快要跳不下去的自己;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轻功,功夫还不错。 难怪在丁府,他没有戳穿自己,因为他的目标——也是丁诚! 秦婉忽然想起今日在那工匠屋门外,看见的那道车辙。 凭沈羡之的聪明,绝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漏洞;凭吴安的功夫,也不需要专程派一辆马车去接人。 除非......沈羡之是故意的。 他故意引自己来这天香阁,故意引丁诚也来这天香阁,顺势牵出腰牌的事,最终的目的—— 顺理成章地拿到工部大门的守卫权,还不引起丁诚怀疑。 高。 实在是高。 简直高得不得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秦婉竟成了一枚被利用的棋子。 ****** 此时丁诚已经辞别,吴安去追那名从树上逃跑的工匠,包房内便只剩下沈羡之和秦婉二人。 秦婉双手抱臂,斜靠在墙上,眼神冷若冰霜。 “沈小侯爷真是聪慧过人,简直算无遗策。” 沈羡之挑了挑眉,“此话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