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像藏着一把锋利的刀,要将来人千刀万剐 。 而随着他话音落下,旁边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靠在墙边, 捂着脸压着声音小声地哭泣。 她眼睛红透了, 大概没少被儿子的话语弄哭, 但看见游西雀,还是抹了一把眼泪, 强行冷静下来, 带着笑意问:“你好, 你是来找祁扬的吗?” 游西雀没直接回答, 反而看了看里面的青年, 问道:“他一直都这样?” “不不不……”中年妇女摇摇头,“扬扬平时不是这样的,他是个好孩子,只是最近可心情不太好,所以才……” 她勉强笑笑,“你找扬扬有什么事吗?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看过那孩子了,他以前很活泼开朗的,别被他这个样子吓到,那孩子只是个纸老虎,说完这些话,等会儿自己就要偷哭了。” 游西雀长得面善,因此她也没有多作怀疑。 果然,中年女人说完,里面就传来青年压抑而又痛苦的哭声。 游西雀想起小夏说的话。 祁扬患有心脏病,早几年就住院了,读书的时候尚且还没有发现,家里除了他以外,父亲也是心脏病患者。 太阳之歌被大火烧的那天,祁扬的父亲正好心脏病发急救住院,他急匆匆从学校里赶回去,只在歌剧社留下一张纸条,也因此才逃过一劫,但太阳之歌却没有任何人看见那张纸条,马上也因为他的离开而遭遇意外。 随后祁扬的父亲去世,不久后,祁扬也因为心脏病住院。 一连就是几年。 而他的时间却好像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天。 “请问……”见游西雀不出声,祁扬妈妈的表情愈加困惑。 “哦,是这样的。”游西雀回过神,带着笑,“祁扬以前有位朋友,有些话想跟他说,但因为那位朋友行动不便,我又正好在这间医院,就特地过来代为转交。” “哦哦,这样,那你进去吧,已经好久没有人来看过扬扬了,如果你的到来能让他开心点就好了,那孩子一直寻死觅活的,唉……”祁扬妈妈叹了口气,不疑有他,游西雀穿着病号服,况且当年的热度早已经过去了,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那场惨案,早就没有人来好奇打探当事人。 游西雀进来的时候,祁扬已经收拾好情绪了。 宽大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里头都是空荡荡的,乍然听见脚步声,他表情陡然阴沉下来,“我不是说了!不要来烦我——嗯?你是谁?” “不烦你就能当做事情没有发生过了吗?”游西雀挑挑眉,随手拉了张凳子坐下,“祁扬,年纪不小了,总是让妈妈悄悄为你落泪,不太好吧?” 说到妈妈,祁扬脸上闪过一丝懊悔,但他依旧警惕地看着游西雀,不作声。 他永远记得,太阳之歌出事之后的那段时间,一群陌生人拥堵在他的房间,相机闪烁的光几乎与现实割裂,每个人都在质问他,怀疑他,问他后不后悔。 他当然后悔。 没有人比他更后悔。 如果那一天他没有离开,会不会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们一定会好好活着。 来年他如果心脏病发死去,他相信,他们一定会来他的坟头上香。 然而现实却是,他们年少早逝,他却生不如死。 该死的人应该是他。 祁扬咬了咬牙,“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