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吃啊?” “……” 这场雨下了几乎一天一夜,始终没有停下来的征兆。 贺文佳痴痴地看着怀里的男人。 她差点就以为老师真的要抛弃她了,游西雀说的其实没有错,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面对那种情况会不心寒。 可老师回过来找她了。 绝望的眼睛里渐渐亮了起来,重新焕发出生机,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为老师付出生命也是愿意的。 不,应该说,她从来都是愿意的。 只是在某一瞬间产生过动摇的念头。 想到这里,贺文佳几乎要唾弃自己了,自己怎么可以质疑老师对自己的爱?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都这样过来了不是吗? 她不会死的,老师也不会死的。 她一定会生下老师的孩子,然后一家三口、一家三口…… 突然,贺文佳痛苦地尖叫一声。 腹部犹如被石头狠狠砸了一下。 她将白隐放下来,两人躲在一栋房子里面,漫起的雨水已经浸泡进了一楼里面,四处都是湿漉漉的。 贺文佳无力地倒在墙角,坐在冰冷的地上,她痛苦地捧住自己那颗硕大的、正在蠕动着随时准备迸裂生产的肚子,然后抬起头,气若游丝地看着站立的男人:“老师、老师……佳佳快生了,马上就快生了,我们很快、很快就能一家三口,去……” 去哪里呢? 说到这里,贺文佳也有些茫然。 老师似乎从来没有说过,生下两人的孩子之后,他们究竟要到什么地方去。 她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以后要恢复可能会很难。 至于他们的孩子,和正常孩子长得也不太一样。 要怎样生活呢? 贺文佳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困惑和茫然。 就在这时,她听见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贺文佳艰难地看着他,“老师?” 四周的光线太过昏暗,因为受了伤,现在她的眼睛已经不能在黑暗中使用了,随着腹部里那个孩子的蠕动,她身体的养分,也正在被疯狂地吸收,她似乎……马上就要变回普通人了。 这个念头让贺文佳吓了一跳。 她不安地又呼唤了男人一声。 而后男人蹲下身,来到她身边,用冰冷的手掌缓缓抚摸她的腹部。 “老师?” 贺文佳没有来地感到一丝惊恐。 “佳佳想要被摸摸头。”她委屈地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先照顾她的感受吗,为什么要先看孩子呢? 即便她已经期待这个孩子许久了,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有些怨恨。 贺文佳幽幽地看着白隐,等待着白隐的安抚,但就在下一瞬,她的身体陡然僵住,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 冷汗蓦地落下,疼痛瞬间布满全身。 这一个寂静的雨夜,被贺文佳凄厉的惨叫声打破。 男人的手穿过了贺文佳腹部薄薄的皮肉,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贺文佳肚子里面的东西,全然没有在意她是如何痛苦地尖叫。 他用手搅乱她的五脏六腑,用刀割破那些阻挡他的东西。 他要找,他要挖! 要把他的孩子、不,应该说,是他处心积虑供养出来的,新的,属于自己的身体—— 从贺文佳的肚子里面挖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从天而降,“白戾歌,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打算出现吗?” 游西雀看着自己手里的笛子,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她挑挑眉,小声嘀咕:“看来真的被我踩坏了。” 顿了顿,她拍拍身后的男鬼,说道:“盒盒,去,把这个贱男人给掀了!” 然而红衣男鬼却并没有行动,他依旧在后面搂住游西雀的脖子,大狗似的一顿狂蹭。 “……”游西雀满头黑线,这狗子(不是)也太粘人了吧! 她已经在怀疑自己有一段时间脖子特别不舒服,是不是因为被这只鬼挂了太长时间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黑影,幽幽出现在了白隐身后。 与此同时,白隐的身体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先是脸上出现尸斑,接着一片又一片地坏掉,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