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望着湍急的水流沉思。 一众郎卫官员便跟着驻足,也无人开口催促。 我跟在他侧后面,也极目望去,觉得这般波澜壮阔很是壮丽,让我想到了当年渡黄河的时候,弘农河是黄河的分支,正是当年我们遇袭那处往南的分流。 “王上在看什么?” 嬴政回头看了我一眼,“若等天下无战事,这弘农河上倒是可以修一座飞拱。” ……原来你又在思考大兴土木了,你是基建狂魔吧,我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好好好,修修修。” 嬴政抬手弹了弹我的额头,然后垂手牵住我,上了船。 我揉了揉额头,跟着他上船,要不是后面还有一大群电灯泡,我可能要跳上去亲他。 水流虽湍急,但巨大的楼船在河中只有轻微的晃动,并不激烈。 “唔——”我捂着嘴,克制自己反上来的胃酸。 “王上,太医来了。”女侍们拥着太医进船舱。 嬴政松开握着我的手,给太医腾了个地,簇着眉头,“快看看王后的情况。” 我见他担心,忙开口安慰道,“晕船罢了,王上不必忧心……唔——” 半个太医官署的太医都跟着出行,为首的正是老熟人太医赫,他如今已经混到了太医令。 太医赫不敢怠慢,立刻替我把脉,一边问女侍道,“几时开始的?” “刚上船不多久殿下就觉得不舒服了,在之前还好好的。”春忙答道。 太医赫点点头,安静摸了会儿脉,突然表情诧异起来,“这……” “如何?”嬴政语气沉下来,显然对他的支吾有点不满。 太医赫忙道,“以臣诊断,殿下有孕在身,此番应是害喜之状。” 我愣了一下,又怀孕了?想来这时候没有避孕措施,怀孕实在很正常,只是……三年抱俩是不是太频繁了啊! 嬴政倒是松开紧皱的眉头,点了点头,“并无其他大碍?” “是,不过还需其他同僚诊断,方可确认。” 这当然是为了以防万一,太医给王室诊病都是会诊的,不过太医赫身为太医令,看个喜脉还是不会走眼的,果然经过几位随行的太医确认,我又怀孕了! 我捂着仍有几分不舒服的肚子,怀扶苏的时候没有什么症状,这害喜还真的有点陌生,而且为什么在陆地上不发作,上了船就不舒服? 一只修长的大手覆在我的手上,掌心有薄薄的茧子,温热仿佛透过我的手传到了腹部。 嬴政从背后抱住我,让我可以倚在他身上,“可好些了?” 我点点头,“吃了丸药已经好多了,扶苏第一次坐船,有没有不舒服?” “他好得很,非要在船头吹风。”嬴政凉凉地道。 我笑了笑,“小苏他长得和王上肖似,想来脾气也有几分像王上的。” 嬴政嫌弃道,“寡人幼时……可不这样。” 说到这里,他眼眸微暗,我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我遇见他时,他已经是个小少年了,彼时在赵兴府上确实处境也尴尬,但在那之前,他更小的时候是什么情况,我却也不清楚。 邯郸之战赢异人趁机逃回秦国,留下赵姬和嬴政孤儿寡母,那时的赵人对长平的余怒未消,恨不能食秦人血肉,嬴政想必更艰难吧。 他不曾提起,半句也没有,只知道他杀过人,什么样的情况一个孩子会选择杀人?又如何才能杀了别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