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我是来找你的。” 蒙恬微微诧异,他与我年岁相当,从当年的少年已经长成一个高大的青年,一身轻甲更是衬得他蜂腰宽背,武将世家的勇猛与贵族的文雅气质在他身上结合得恰到好处。 “多谢殿下的贺礼,桂花酒很香。”他笑着道。 我也笑了笑,蒙恬的语气一如当年,他确实认出我来了。 “说起来之前还因为我的事情,害你受罚,我一直心中有愧。” “殿下言重了,当时殿下受了风寒,太医进出,臣本就知情,未曾向王上细秉,确为疏忽。还好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若是有个好歹,臣岂能担当得起。” 蒙恬的性子我也知道一二,他不是记仇的人,此事就此揭过不提,我望了望四周,郎官们都守在自己的位子上,离我们有一定距离,应该也听不到我们的谈话。 “近日……我听到些风言,王上这边的安全,还请中郎将多多留意。” 蒙恬皱了皱眉,神色一凛,“殿下从何处听到风言?” 我踌躇了一下道,“韩国旧人许有异动。” 张良说的他们,会是谁?韩国旧人吗? 蒙恬闻言虽依然面色严肃,倒是似乎松了口气,“自半年前设立颍川郡后,对于韩国旧人就未曾放松过警惕。事实上他们也未曾消停过。” 未曾消停……我愣了一下,“你是说,一直有人对王上不利?” 蒙恬点了点头,“殿下不必担忧,章台宫也不是一般的地方,吾等也不是摆设。” 这怎么可能不担忧嘛!我以前也做过舍人,也曾宿卫宫中,但当时嬴政还只是太子,前面还有个庄襄王顶着,便是有人想对他不利,也是因为夺嫡,不敢这样明目张胆肆无忌惮。而如今他已是秦王,国内的危险经过这些年的肃清,已经所剩无几,剩下的是来自秦国以外的危险。 与蒙恬交谈后我稍稍放心一点,因为张良这个名字熟悉,但我又记不起来关于他的具体事迹,所以我才会紧张,就怕他是因为行刺秦王才历史留名的。行刺秦王留名的那位叫荆轲,应该跟张良没什么关系。只是一个亡国的贵族少年罢了,有多大的能量,可以在蒙恬等人的眼皮子底下对嬴政不利?何况如今的内史换成了当初灭韩的郡守腾,他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之前营救韩式的那群人,也是花样尽出了,不一样折戟而归? 夜色渐深,扶苏玩了一会儿睡着了,便让奶娘抱下去休息。我去边上浴池泡了半个时辰的澡,拢了件单衣回房,天气热了,想着屋子里冰块的凉爽气,我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一进门,就看到正坐在案前的身影,嬴政正低头看文书。我差点以为自己走错路跑到前殿去了。 “王上?” 他抬头看了看我,“你找寡人?” 好吧,没走错,我行了个礼坐到他边上,案几上还堆着没看完的文书,看来是蒙恬把我过去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干脆搬到这里来处理晚上的公务了。 我犹豫了一下,“之前那个张良……嗯?” 我一眼瞥到侍立在一边的女侍,这个宫女,不就是郑芙吗?她换了一套宫女的衣服,要不是刚好上前来给嬴政杯中添水,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怎么?”嬴政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向郑芙。 郑芙手抖了一下,水壶里的水溢出来烫到了她的手,她痛呼一声松了手,雕刻精致花纹的金壶落在朱红色地面上,发出“当”地一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