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交给你了。”宦者将他往我身上一送,我只来得及伸手,就差点被压趴下。 我吃力地撑着赵政的体重,他好歹大我几岁,又是男孩,我哪里架得住他,“两位大人,能否帮忙送到宫门口?” 宦者轻蔑地笑了笑,“我等是照顾王上的,可不是来照顾…他这样的人的。” 说完,便转身回去了。 我心里只想骂脏话,你们这些看人下菜碟的死太监,不过骂归骂,赵政明明看起来清瘦,怎么这么重的啦。要是把我压坏了,我以后会不会长不高啊。 我忧心忡忡地扶着他艰难挪步,一边小声叫他,“小郎君?你还听得到我说话吗?” 他没有任何反应,好在他没像太子丹那样发酒疯,不然我更拉不住他了。 宦者连宫灯都没给一盏,当然即使给了,我也没空余的手来拿,只能靠着两边微弱宫灯的光照明,赵王宫里地面倒是很平坦,不会担心因为昏暗而绊倒自己。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出去的路往哪边走?我只隐约记得方向,但这王宫中构造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走哪条道。 我犹豫了一下,打算走右边的宫道。这时只感觉有一只手臂揽了我的腰,把我带往左边。 “小郎君?” 他轻轻应了声,“快回去。” 我感觉他自己使了些力,只是虚扶着我,我顿时轻松多了,于是扶着他健步如飞。 有了赵政的指引,我们很快走到了宫门口,守卫正在落锁,看到我们询问了一番,奚落了几句,便让我们出去了。 出了宫门,外面赵府的马车早就不见踪影,我气得要骂人,这些家仆什么好的不学,攀高踩低,迁怒他人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怪不得赵政很少用府上的马车出门呢,赵府里的敌意也太大了。 王宫距离赵府可是隔着半个邯郸啊,这大晚上的,好想唱一首悲伤的歌。 路上人已经很少了,我扶着赵政心里全是各种国骂,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赵政突然推开我,往墙边走了几步。他扶着墙呕吐起来。 “小郎君?”我还以为他是装的喝醉呢,竟然真的醉成这样吗。 这时后面有马蹄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一辆马车。马车停稳后就跳下来一个人,带着斗笠,看不清脸,但身形像个少年人。 我顿时警惕起来,挡到赵政前面,“什么人?” 来人行了个礼,“奴是赵府派来接小郎君的。” “不可能,之前送我们过来的不是你。”我十分机智地戳穿了他的谎言。 “上车。”赵政结束了一轮呕吐,似乎好了一些,在后面道。 又是暗卫吗? 那少年和我一起扶赵政上了车,自己则坐在外面赶车,赵政靠着车厢壁,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 这个时候的酒才几度,这得喝了多少才喝成这样?我拿帕子给他擦了擦脸。 那少年送我们到赵府就立刻离开了,自始自终都低着头,好像是故意不让我看到他的脸。 我扶着赵政总算回了自己的院子,芜和渔听到动静后也出来帮忙。 “渔,快去煮桔皮水解酒。”芜有条不紊地安排道,“小娘子,奴去烧热汤,可让小郎君洗簌。” 我点点头,坐在塌边,有点担心赵政还会不会再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