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礼的头发很长。 这本该是早就被注意到的事,只是他们两个人一个忙着爱,一个忙着恨,每次相处都在耗费全部心神去应付对方,以至于夏寒从来没有真正关注到他的长发。 他应该经常打理他的头发,黑发柔软而顺滑,看得夏寒有些心痒。 晏礼注意到她的视线,好脾气地道:“想做什么?” 夏寒想起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小心地问:“你编过辫子吗?” 晏礼笑了一下,看向夏寒还没来得及梳理的头发,意味深长地开口:“想试试吗?” 上次听见这个词还是在水里。 夏寒把玩他长发的手指微微一顿。 晏礼的手却穿过她的发丝,看着一缕一缕黑发从指尖滑落,评价道:“发质有些干。” 他从床上起身,回头将夏寒打横抱起。身体突然悬空,夏寒慌张地环住他的脖颈,意识到他紧紧只是想把自己带去梳妆台,才慢慢安定下来,闷声说:“我可以自己走。” 晏礼没说话,将她放在凳子上,拿出一把黄铜梳子,耐心地为她理顺头发。 他的手法出乎意料地温柔细致,夏寒借此得知他此刻心情甚佳。 “晏礼……” 她忽然叫他的名字,那个起初在床上叫不出口的名字,却成了她如今作为一个全新的、完整的生命时,叫的最顺口的名字。 晏礼“嗯”了一声,摆弄着她的头发。 他穿着睡袍,松松垮垮地袒露出胸膛,线条流畅,动作优雅。精致俊美的面容上挂着极淡的笑意,更多的是初醒时懒散的倦怠。 极其迷人,极其危险。 夏寒咬着唇,试探性地小声问:“今天也可以去地下室吗?” 有那么一瞬间,细线就要割断她的脖子了。 晏礼忍住了。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o18cb 他脸上那丝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意也缓慢褪去,仿若石膏制成的指节却并未因此停顿片刻。 夏寒提心吊胆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回应。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久到晏礼编完她的长发,他弯下腰来,视线投向镜子里的人影。 夏寒的脸庞宛如娇艳的鲜花,他将平常遮掩了她的面容的发丝编在了脑后,别上了铃兰样式的发卡。她的眼眸与自己相同,深黑的颜色,却无时无刻不在闪烁着亮光。 她如此忐忑,却又忍不住心怀期待,侥幸于他的爱怜与好心情。 晏礼屈起指节,轻轻扫过她可爱的脸颊。 “抱歉……”他微笑着说,“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认真听。” 夏寒一时没反应过来,又重复了一遍:“我想去见我的同伴们……” “是这样,”晏礼点头,温柔的按住她的肩膀,“好啊,那今天我来陪你去吧?” “你陪我去?”夏寒本能地皱起眉。 晏礼又道:“我陪你。他们在地下室应该很不安吧?我让卡纳尔为他们在宅邸安排几个舒适的房间如何?” “不……”她刚想拒绝,声音却被封住,未出口的音节卡在喉管,令她熟悉地战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