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似兰非麝的馨香,才缓缓阖上眼,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 贺瑶清迷迷糊糊醒来时,双眸都还不及睁开,便觉身子重得犹如被一辆四驱的马车车轮碾过一般,酸痛难忍,莫说翻身了,便是想要微微将一双腿伸直都觉痛得快要抽过去了一般,一动都不能。 腰上头仿佛有一块千斤巨石压着,教她连气都喘不上,连那手腕上头皆是酸麻不已。 贺瑶清下意识地转了转手腕,却不过才刚动了一下,便忍不住痛吟出声。 声音娇软无比,身畔的李云辞闻着声倏地便睁开了眼。 李云辞瞧着乌团云枕近旁,又瞧着贺瑶清那龇牙咧嘴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低声哄道,“可是有何处不爽利?我差人唤个大夫来替你瞧一瞧?” 听罢,贺瑶清脑中蓦得便清醒了,嚯地睁开眼,眸中皆嗔怒,“你疯了不成么,不瞧不瞧,谁来都不瞧!” 言讫,才发现腰肢的沉重之感竟是李云辞的手臂挂在了上头,当即敛了眉头,抬手便将他沉如山的手臂推开,却不想一时用了劲,又是一阵酸痛袭来,唇口又是一声呼痛,直将李云辞听着眉头轻蹙,满眼都是焦急。 “怎的痛成这样?我瞧一瞧!” 贺瑶清兀自翻了个白眼,别过面去,“哪个要你现下来假好心。” 李云辞闻言,埋首在贺瑶清的脖颈之间吃吃笑出声,遂认错倒是积极得很,“都是我的不是……” 李云辞望着贺瑶清如今不肯让人瞧的模样,心头又是心疼又是勾人。 情不自禁俯身又是一吻,唇齿相依,似是两片潮水在海浪中浮沉相撞,纵横交错。 半晌,李云辞倏地松了口,只怕这般吻下去又要克制不住,遂抬手轻抚着她的面颊,在指尖细细摩挲着那柔滑的触感,低喃道。 “可要沐浴?” 昨儿事后,因着贺瑶清累极已是昏昏欲睡之态,李云辞便不曾唤外头的仆妇入内来收拾,自下了床榻去浴房绞了一方帕子替贺瑶清小心擦拭后便睡了,想来眼下身上约莫是一身的黏腻。 闻言,贺瑶清微微点了点头,却不过一瞬,又摇了摇头。 李云辞面上一愕,随即明了,心下更是心疼。 怀中的人儿才初为人妇,身边却没有一个贴心的嬷嬷在,金陵城王府里头的仆妇皆是陌生的,想来是怕羞,一时不肯应。 少顷,李云辞转头朝外吩咐一声,“备热水。” 那头贺瑶清闻言,面上又是一丝的慌乱,却被李云辞抬手握住手腕,轻声劝慰,“无妨的。” 外头随即传来一仆妇应声,不多时,便推门而入将热水搬至了浴房。 饶是床榻在屏风后头,可贺瑶清仍旧是羞赧无状只躲在被衾里头闷头不作声。 不多时,那仆妇立身在屏风外头,“王爷,水备好了。” 正当贺瑶清以为便是那仆妇要替自己沐浴之时,遂听到李云辞唇口轻启,“下去罢。” 贺瑶清心头一时怔楞,继而是一阵推门而出阖上屋门的声音。 随即头上一空,是李云辞掀了被衾,小心翼翼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抱至浴房,眉眼温柔之至,半点不似昨夜那般狠厉骇人。 待至浴房,贺瑶清身上的衣衫松垮不已,不过是解了系绳便能下水了的,可她因着羞赧,衣衫都不曾脱便匆匆下了水,继而将肩膀皆缩至浴桶中,催促李云辞快些出去。 李云辞闻言,覆在她耳畔轻声道,“我在外头候着。” 这时,贺瑶清才轻轻点了点头。 待李云辞走了,贺瑶清才兀自褪了衣衫沉下水。 至此,一整夜的疲乏才将将疏解了一二。 -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浴房水汽腾升,氤氲雾寥,贺瑶清已是昏昏欲睡之态,却不敢再泡,但要唤外头的李云辞却是委实拉不下这个脸面,遂缓缓起身,不曾想她委实高估了自己,不过才刚要起身,腿肚子便是一阵发软,只听得水声哗啦啦,贺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