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向李云辞的胸腹踹去。 二人便这般又在床榻之上胡闹了一阵,直将好端端的床褥闹得一片狼藉才作罢。 待出房门时,已是日晒三竿之际。 收拾停当出发时,已过晌午。 - 至此,后头再住驿站,李云辞皆有法子教那驿站赶巧得只剩一间房,继而再惹得贺瑶清心软不已故技重施与她睡同一张床榻盖同一床被衾。 可因着贺瑶清还在气着他先头问都不曾问一句便自作主张打算将她送回雍州城这一桩,故而旁的事体,便是李云辞每每动了心思,便也只能自灰溜溜得冲冷水澡去。 - 往东的一路上李云辞便再不曾赶过路,走走停停原两个月的路程硬是走出三个月的架势来。 那厢阿二心下微叹,这般去金陵城述职,年前也不知能到不能到的。 许琮倒是一眼瞧着阿二魂不守舍的模样,笑道,“至年下,你家阿九怕是要生了罢?” 阿二听罢,兀自翻了个白眼,抽了马鞭,也不理他。 - 原刚上路时,只贺瑶清一人坐在马车车厢内,阿二或是许琮驾马车,李云辞皆是策马在旁,与马车并行。只渐渐地,李云辞因着有时要看雍州送来的公文便上马车与贺瑶清一道坐着,可公文再多,也有瞧完的时候,初初还寻着旁的由头上马车,过了几日,便不管不顾只窝在马车里头连样子都不装了。 贺瑶清靠在马车内小案旁瞧书,也不管他,反正他不要面皮,也不是第一回 了。 只叹先头竟不曾瞧出他竟是这样厚颜之人…… - 离金陵城越来越近,可二人好似有商量好了一般,谁都不去提金陵,不去提日后,直将这一段路行出了游山玩水的作态来。 这日,一行人正往崤山去,待午后便入了城,寻了驿站放了行李。 李云辞带着贺瑶清,后头跟着阿二许琮,一行人便又上了街。 以免旁生枝节,白日里头出门时,贺瑶清皆是戴着幕篱的。 因着今日赶路,故而还不曾用午膳,只寻着一家酒楼便入内了,叫了些当地时兴的菜肴,正用着呢,却听到长街那头传来吵闹声。 李云辞抬了下巴差阿二去瞧一瞧,阿二得令随即跑了出去。 不多会儿人便回了,“回禀主子,是那头有个人在卖女儿,只属下听着,好似是咱们雍州城的口音。” 闻言,贺瑶清心下一顿,抬眸望向李云辞。 李云辞默了默,放下筷子,只道去瞧一瞧。 四人出了酒楼,阿二便走在一旁引着路,待至街口,果然一个女子跪在路边,一旁还有一络腮胡的汉子,年岁瞧着略长。 只听得那络腮胡汉子叫唤道,“我家这个闺女,原在雍州城里头做得一手好针线,眼下初到贵宝地,盘缠用尽,我也舍不得瞧着她跟着我受苦,只想替她寻个好人家!” 话倒是说得感人肺腑,只那声调倒是半点瞧不出伤心,倒似在叫卖牲口一般吆喝,贺瑶清敛了眉头,跟在李云辞身侧走近了想去瞧一瞧那姑娘。 只一眼,便教贺瑶清一时怔楞,那跪地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先头在寻雁堂的荔儿。 只见她泪眼婆娑,背脊微微颤抖着,不住地抽噎。 一旁看热闹的人围拥了好些,不乏有几个肥头大耳的汉子对荔儿评头论足。 只说瞧着是如何得细皮嫩肉,御起来如何的翕翕然。 随即便上前与络腮老汉讨价还价。 污言秽语直将贺瑶清听得满面不愉。 那头李云辞倒似是瞧出了贺瑶清的异样,弯下头轻声道,“你认得?” 贺瑶清轻声嗯了一声,“原是我绣坊的一个绣娘,听翠儿说先头突厥来犯她被她父兄带出城了……” “你帮一帮她吧?” 李云辞闻言,遂朝阿二示意。 阿二得了令,拨开挡在跟前的人群,至那络腮老汉的跟前,也不多话,问了银钱,当即便掏了钱袋子。 那老汉见状,想来是大户人家,忙咧着一口黄牙连连道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