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赵凡盘腿而坐,凝神运气。 他来这奴隶市场,一方面是要奴隶市场管吃管住,另一方面,也是要找个地方继续修复自己的灵魂之伤。 周旁,因为夯土墙的倒塌,两间牢房算是打通了,地方也宽敞了不少。 但再如何宽敞,二十多名奴隶挤在一起,还是拥挤,尤其是这二十多名奴隶还都只挤在里面的位置,整个外围就只有赵凡一人。 如果说,之前奴隶们不敢挤在外围,是害怕和护院们对视,那现在,他们是害怕靠近赵凡。 虽然赵凡的实力让他们震惊,好似替所有奴隶出了一口恶气,但事实上,赵凡作为奴隶,却一脚踹翻了护院,这在阶级社会背景下是彻底的死罪。 阶级背景,便是只有上位者欺压下位者。 奴隶是最底层的下位者,从一出生起,便注定了只有被上位者欺压的份,但凡敢反抗的,最后的下场必然是个死! 而与之同党者,也是个死! 所以,没有哪个奴隶敢在这时候接近赵凡,万一被定义成赵凡的同党,那就是白白丢了性命。 “六哥,您说奴隶市场会这么对付这个人?”男孩神情不安,其实,男孩很想接近赵凡,他还从没有见识过修行者,即便现在他也不能肯定赵凡到底是不是修行者,可凭赵凡的身手,已然是让男孩向往不已。 杨陆叹一口气,应出一个字。 “死!” 杨陆在牢房里待了半年,见识过太多太多被护院欺压到绝望的奴隶。 而这些绝望的奴隶之中,有人选择屈服,认命的接受自己像牲口一样的被奴隶市场之人随意贩卖,也有人绝望的失去了生存的欲望,直接与护院动手开打。 只不过,那些奴隶的动手方式只能是叫以卵击石,瞬间就被护院们秒杀。 虽然奴隶市场本意是要买卖奴隶赚钱,但如果遇上动手反抗的奴隶,那市场方面下手也是果断且狠毒。 这不仅是阶级体系的问题,更是杀鸡儆猴,以确保其他奴隶不敢反抗。 “奴隶市场不会容许任何奴隶有反抗思想,只要反抗,必杀之。”杨陆显有惋惜的说道。 男孩听此,更长的叹出气息。 “看他现在这样子,肯定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男孩继续打量着赵凡,看赵凡神情淡然,心间也是觉得赵凡心大,死到临头还浑然不知。 杨陆道:“或许,他是以为自己很能打,奴隶市场的人奈何不了他。” “他哪里会知道,奴隶市场里可是养了很多真正的修行者,那些人才是真的能打,真的厉害。” 男孩也道:“嗯,我听说过,好像有一个姓张的,特别厉害!” “你是说张烈。”杨陆神情一紧。 男孩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们只说是一个姓张的,他们都管那个人叫张爷,还说,那个张爷随便一挥手就能把人拍死。” 杨陆咬着自己的后槽牙,沉默下来。 男孩看出杨陆神情的变化,不安道:“六哥,您这是怎么了?” 杨陆咬牙道:“我的父母,就是死在那个姓张的手里。” 男孩听此,惊慌:“啊?六哥,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这事……” 男孩深感歉意,没曾想过,自己无意间提到的一个人,竟是杨陆的杀亲仇人。 杨陆摇头:“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没关系了。” 男孩不知该说什么,他想安慰,却又怕再说这事,会触动杨陆内心的伤疤。 然,男孩没敢触碰的伤疤,杨陆自己却能调整心态,坦然面对。 他道:“我家祖上世代行医,我父亲曾是繁城内最好的大夫,七味堂便是父亲所开办的药堂。” “七味堂!”男孩惊讶,作为土生土长的繁城人,男孩自然知道七味堂。 “原来七味堂是六哥家的药堂,那六哥家也算是小氏族啊。”男孩道。 “氏族谈不上,但以前,确实有不少达官显贵会请家父上门医诊,包括这奴隶市场的杨大掌柜,也曾多次请家父上门看诊。” 杨陆说到这,眉宇隐隐皱起。 男孩道:“六哥,既然你家世不俗,怎么,怎么还……” 男孩真的觉得奇怪,因为七味堂在繁城确实是非常厉害的药堂,哪怕家道中落,经营不善,也不至于沦为奴隶。 杨陆呼出一口气,继续道:“呵呵,何为世事难料,何为好人无好报啊,半年前,家父上山草药,无意间救了一个人,可结果谁能知晓,那个人竟是与繁城之中的某位权贵结仇,如此,我七味堂又如何能安生。” “啊!”男孩瞪大了双眼:“这么说,六哥您的父亲是因为救了一个人,所以才会沦为奴隶。” 杨陆道:“在权贵眼里,百姓和奴隶本身就没有差别,只要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