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耍我呢? 萧厉被踩得龇牙咧嘴,拿茶碗的手微微颤抖,祈求地说道:王妃王妃嘶王妃。 连喊三声,终于制止住宁长乐惨无人道的施.暴行为。 我运气不好,还是王爷玩吧。宁长乐鼓着脸,看向萧厉的眼神凉飕飕。 萧厉用茶碗倒扣住五颗玉骰,牵住宁长乐的手,宽厚的大手覆在纤细如玉的手上面,笑道:王妃再试试? 手心下的茶碗清凉冷硬,让掌背之上干燥温热的触感越发明显。冰火两重的反差,宁长乐手指似有轻微的酥麻感。 王妃,动啊? 手腕外侧凸起的小骨头被轻轻挠了两下,电流般的酥麻瞬间传遍全身,宁长乐的心忽的跳动个不停。 萧厉拿捏紧宁长乐不服输的脾气。 即使内心极不愿,却更憋着股劲,定要掷出一个卢彩。所以宁长乐绝不会甩开他的手。 从第一次见到宁长乐,萧厉就在想这一双羊脂白玉般的手该是怎样的触感。 如今终于握在手心,那样的细,那样柔,那样嫩,好像轻轻用力就能折断,打起巴掌却又如烫铁一般疼。 萧厉极力克制住想要一根根含在嘴里细细品味的冲动,掩饰般地撇开眼,恰好撞见宁长乐泛红的耳根。 像是提前窥见父母偷藏给他的生辰礼物,萧厉不知怎么,突然既雀跃又无措。 他们手掌叠握,一动不动的时间有些长了。 再看两人皆双颊飞霞,眼神害羞躲闪,如同一对洞房初见的小夫妻般扭捏。 有那混不吝的臣子出言调侃:知道王爷王妃新婚不久,情意正浓。这正博弈呢,差不多得了,赶紧摇骰子,我们可等得不耐烦了。 两人如梦初醒。 萧厉抓紧宁长乐的手,身体微微前倾,快速晃动茶碗。 玉骰之间,玉骰与瓷质茶碗之间,撞击声清透悦耳,如同一首简单欢快的小乐曲。 乐曲戛然而止,萧厉松开手,一抬下巴:王妃,可以开了。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盯紧茶碗,大喊着卢!卢!卢! 宁长乐咽了咽唾沫,打开茶碗,五颗玉骰正面全黑,当真是卢彩! 真是卢!喝彩声四起,越来越响。 从没发现黑色原来这么好看。宁长乐嘴角上扬,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萧厉:还能再来吗? 萧厉哑然失笑,揉了揉宁长乐的头顶:想要多少次都可以。 宁长乐主动把手放在茶碗上,眼神催促。 萧厉暗爽,使劲往下压上翘的嘴角,一本正色地覆握住宁长乐的手,晃动茶碗。 果不其然,再开还是卢彩。 卢彩,卢彩,还是卢彩一连开十把,大家都看厌了。 徐宗识的脸色比死尸还苍白,指甲嵌进肉里,掐出血痕。 他咬牙道:我不信!不可能有人连连开卢彩,茶碗肯定有问题。 这就大家都是人精。萧厉刚才还用茶碗喝茶,有没有问题,难道看不出来吗? 小徐公子,赌局我们胜了,你还想耍赖不成?萧厉双目一沉,冷冷问道。 徐宗识看向萧显,他替太子赌的,赌金应当有太子来付吧 萧显避开对方的眼神,不悦地皱眉。 徐家前几天不还向父皇捐五十万两,用于修建避暑山庄,先他一步抢功。怎么现在十万两都舍不得出?更何况,徐宗识自己输的,看他作甚? 他网开一面,不责怪徐宗识是在百官面前丢他太子的脸面,他还想贪便宜不成?! 徐侍卫,圣上面前,您不会耍赖吧。宁长乐恭敬地向乾详帝行礼,认赌服输,欠债还钱,圣上您说对不对? 那是自然,朕绝不包庇。朕替萧王妃做主,徐宗识必须将十万两银子全数还给王妃。 乾详帝看得心痒不止,期待地问道:安王这一手掷彩功夫了得,深藏不露啊,得空教教朕。 启禀陛下,掷骰的技巧其实很简单,唯在耳目二字,耳聪目明,则能看得懂,听得见。萧厉回道。 乾详帝摸摸下巴:怎么能听得见骰子的颜色呢?恐怕有点难啊。 萧厉:对于陛下来说,确实有些难。不过臣相信,假以时日,陛下定能领回其中奥秘。 乾详帝与萧厉有说有笑,听得众臣胆战心惊。安王真是大胆妄为,说皇上耳目闭塞,看不懂,听不见呢。 当然他们不会自讨没趣地揭穿萧厉,甚至有早看不惯皇上的人内心为萧厉拍手叫好。 宁长乐命太监拿来纸笔印泥,写上欠款人、欠款数额、还款日期等,条目翔实明确,让徐宗识签字摁手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