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费尽口舌劝诫了一番后,见李博堂仍然无动于衷,又说:“老李,我再跟你说一个现实点的问题吧:明年你就六十岁了,但你现在的刑期还有三年。如果你不能办理保外就医手续,你的六十大寿就只能在监狱里过。说实话,你要想办理保外就医,以我现在的这个尴尬的身份,还不一定办得到,只有叶鸣有这个关系。 “你如果能够跟他和解,最多在一个月内他就可以给你办好这个手续。事实上,这次他也一起跟我们到k市来了,并找了市公安局长梁堂华,请他出面找市司法局长和监狱长打招呼,为你办理保外就医手续。在我看来,叶鸣跟你们父子和解的心意是很诚恳的,希望也能够与他相向而行,共同化解你们之间的仇怨。你觉得呢?” 李博堂好像被汪海这番话打动了,微闭着眼睛思考了片刻,脸色渐渐平静下来,叹口气对汪海说:“老汪,既然你都原谅姓叶的小子了,我也就忍忍气算了吧!请你转告他:只要他把新冷钢铁厂保住了,并在一个月内为我办理好保外就医手续,我可以不计较过去的恩怨,跟他和平相处。如果这两件事有一件他没有办到,那对不起,我们李家就会跟他和他身后的保护伞死磕到底。他现在身上一屁股屎,随便那一坨屎都可以让他身败名裂,我就不信他的保护伞能够只手遮天,能够把他身上的污点全部洗刷掉。” 汪海见他态度松动,不由长嘘一口气,点点头说:“行,我相信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等下我就向叶鸣转达你的意思。” 李博堂又默然片刻,对汪海说:“老汪,我还有点家事要跟李智谈谈,麻烦你先走一步,在外面等李智,我单独跟他聊几句。” 汪海以为他要跟李智核实一些情况,便应了一声“好”,站起身走出了会见室。 李博堂目送汪海的身影消失后,对李智招招手说:“你过来一下,我问你几句话。” 李智有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走过去,刚刚站到他坐的椅子边上,李博堂忽然呼地站起身来,脸上的神色异常狰狞,一把揪住他的脖子,抬手“啪啪啪”就是几个大耳光,边打边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个无廉无耻无自尊的怂货,你还有脸来见我?上次我是怎么叮嘱你的?叶鸣是我们李氏家族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即使做鬼也不会绕过他。没想到,你竟然厚着脸皮去求他帮忙保住钢铁厂,还求他来给我办理保外就医手续,你把我们李家的丑都丢尽了!” 说到这里,他又再次抬手猛抽李智耳光,直到监视的民警过来把他抱住并戴上手铐才住手。 临走前,他又恶狠狠地对捂着肿胀的脸痛得呲牙咧嘴的李智说:“你自己回去垫高枕头好好想一想,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还算是个人吗?还有一点廉耻和志气吗?姓叶的小子出力保住钢铁厂、给我办理保外就医手续,那是他应该做的,是他欠我们的。你如果因此对他感恩戴德,你就是没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