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起复读书的读书,虽然没有先太傅在时的辉煌,好在出了位皇子妃,季家几位老爷也都任了三四品官职,在京里还是说的上话的。 季家四房已经分了家,季大人作为长子继承了祖宅,其他三房已经搬出去了。季大人也正和夫人说起这事呢。 “好好的姑娘家落了个这样的下场,皇家人不好做呀,我只担心咱们家四丫头,她哪里比的郡主一分头脑呢!” 郡主跟着季太傅学了几年,和季家的夫人小姐关系都不错,季夫人看着如今郡主这般狼狈,难免有些唏嘘,又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四皇子不是个老实的,她的女儿可怎么办! 季大人拍拍老妻的手背以视安慰:“咱们的女儿和郡主如何能一样呢!咱家姑娘只是后宅女眷,郡主呀,女儿身男儿心,这朝堂上向来就是男人的天下,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争得过那些老狐狸呢。先帝和父亲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教她权谋心术,把原来聪明的小姑娘教的野心勃勃,如今这般结果,也不知道他们在底下看了会不会难过。” 想到父亲临死前交代郡主,如果以后发达了对季家搭把手,季大人心里就不太舒坦,难道他这个长子不堪挑起家里大梁?倒要父亲求助一个小丫头。如今郡主自身难保,季大人唏嘘的同时,心里还有点莫名的窃喜。 “要我说,郡主是被耽搁了,先帝和父亲在时,郡主聪明伶俐活泼可爱,虽然骄傲但却懂礼,先帝逝世后郡主就被接到了皇上身边教养,皇上怎么知道如何养小姑娘呢,只一味的宠溺纵容,宁国长公主鞭长莫及,难得有机会也下不了狠手,驸马是继父,更不好多管,郡主又没再上学,也不怎么和姐妹们玩在一块,天天和些政务商务打交道,性情都移了。” 季夫人这话还是委婉的呢,她觉的皇帝只是在压榨郡主,压根就没教她什么,十几岁正是定性的时候,郡主没有师长教导,没有同龄人相处,不长歪了才怪呢! “这话在自己家里说说就好,出去应酬可不许带出来,当心招祸。” 季夫人撇撇嘴:“我知道的。” 先不论京里怎么议论郡主,郡主如今正和父母在南下的大船上观光作画,准备把一路上的见闻都画下来留作纪念。 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如今虽是四月,却也正是春光烂漫的时候,越往南春天的气息越明显,风轻水软,莺啼燕语,桃李争艳,梅子初结。郡主沉浸在这大好春光里,连自己是出京避难的都忘了,真把这趟江南之行当成了游山玩水。 公主看着船窗前认真作画的女儿,案桌旁研读兵书的丈夫,忽的生出种岁月静好之感。自先帝驾崩后,郡主长住宫里,她们一家人难得有这样安静平和的时候。这样想来,这次出京也不错的,她不奢望女儿大富大贵,便是以后回京他们一家没了往日风光,只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健康平安便好。 白霆看着妻子嘴角温婉亲切的笑容,只觉的心头微堵,作为一名丈夫和父亲,他没有保护好妻女,让她们离开京城这锦绣堆过苦日子,是他的失败。白霆握着兵书的手不自觉收紧,他要努力,不说给妻儿多大的荣耀,总要护得住她们才行。 郡主一家从京里走水路南下,第一站便是徐州。据皇帝告诉她,平川先生如今定居在金陵秦淮河上朱雀桥边的乌衣巷里。郡主一家到了江苏后便下船坐马车,一路上走马观花,在扬州还停了几日,好生逛了当地的夜市名景。 郡主进了扬州地界后便谴人送了拜帖去金陵,同时让人到乌衣巷买好宅子,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一家就在乌衣巷住下了。 平川先生也是名门之后,后来家道中落,他身为族中子弟里最出息的,却无心官场,考中举人后便不考了,为此和家族闹得很僵,如果不是在意他在士林中的名声,把他出族都是有的。 平川先生年过半百,这些年一直在外游荡,也未成家立业,膝下只有一个多年前收养的孩子一直跟着,如今已是十六了,取名叫做兰玉树,取“芝兰玉树”之意。 这兰玉树也是颗读书种子,年纪轻轻已是江苏去年的解元,若非平川先生压着他沉潜,只怕今年春闱榜上有名。 平川先生捏着手里薄薄的一张信纸,笑着对半徒半子的兰玉树道:“你要有一个师妹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