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化抿着嘴不说话,从妻子的神情看来,猜测她确实是下手重了,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 “老婆,没事的,我已经打过电话了,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出去的。” 高圣安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委屈地靠在了丈夫的肩膀上。 外面,正在门口抽烟的张警监被同事拍了一下,“张警监,报告来了。” 张警监点了点头,扔掉剩下的一半烟头,走到传真室,接收同事在医院发来的传真。 只要确认是虐待,他就可以整理材料交给检查院处理。 纸张一点点跑出来,上面全是医生鉴定的文字数据。 但张警监看着看着,直到最后两行出来时,他猛地蹬了下眼睛。 “轻微伤痕?”张警监一脸愕然,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医院检查出来的数据。 他立刻打通那边的电话,“喂,怎么回事,这是检查结果的单子?” “是啊,张头,是医生亲自交给我的。” “怎么可能啊,那孩子明明伤得很重,我严重怀疑她当时不是睡觉,而是被打得疼晕过去了,怎么可能就只是轻微伤痕?”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医生就是这么说的,要不我再确认一下?” “快去!” 电话挂断,身在汉城医院的警员立刻找到了科室医生,询问他情况细节。 但医生的口供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孩子刚被送进门的时候,他很清楚地记得,医生在检查一遍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甚至还说出一句“这是想让她死么?”的话。 显然,孩子在家里的时候,遭受到了常人难以想像的毒打,那个只有声音的视频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然正常打一下,声音怎么可能穿透到楼下来,还有咚咚的响声? 但不管他怎么问,医生都是那个意思,孩子只是轻微受了点伤,这在家庭教育中是比较常见的情况,让他不用担心。 没办法下,警员只能这么向张警监汇报了情况。 张警监还是不信,但结果就在手里了,他也没有办法。 “把人放了吧。”他叹了口气。 两分钟后,崔成化跟高圣安从问询室里走了出来,张警监老远看了看他们,预言又止。 另一个熟悉的警员走到边上,手里抱着杯枸杞热茶,一边喝一边问:“什么情况啊?你刚才不是说准备要起诉他们么?” “气死我了。”张警监挥了下拳头,“那孩子明明伤得很严重,但医院却给的检查报告却是这样的。” 老警员接过看了一眼,随即笑了声。 “这不是很简单么?数据改了。” 张警监瞪大了眼睛,“这可是汉城医院的报告啊,他怎么改?” “那还不简单?”老警员看白痴似地看他一眼,伸出一只手,拇指中指搓了搓,“有钱就什么都好办。” 张警监这下明白过来了,一定是崔成化联系医院那边做了手脚。 “该死...” 老警员笑了笑,“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别管了,他能联系医院改数据,说明地位肯定不低。” 张警监点了下头,“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会长。” “那就说得过去了,虽然比不上江南区那些怪物,不过也是很厉害的人了。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老警员说完就走了。 张警监怔怔地站在原地,良久后,无奈叹了口气。 ...... 崔成化让妻子回到家里,他自己则去医院,将崔仁接了回来,汉城医院离家不过几个街区,来回超不过十五分钟时间。 在看到崔仁的时候,崔成化留了个心眼,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情况,看着看着,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这么对待一个孩子,还是有点过份了。 得劝一下老婆才行,不能再这么打了。 此时崔仁苏醒了,看他的目光很是惧怕,像只受惊的小鸟一样惊叫着连连后退,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忍不住恻目。 “崔仁,是爸爸啊,不要怕。”崔成化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 但崔仁并没有听进去,他越靠近,崔仁的脸色就越慌张。 几次沟通无果,崔成化脾气也上来了,脸色一板,“崔仁,你还想不想回家了?” “啊!”崔仁似乎受到了更大的刺激,吓得失声叫了出来,旁边的病人看向崔成化的目光顿时不友好了起来。 崔仁明白她怕什么了,叹了口气,“崔仁,好好看,我是爸爸,不是妈妈,要不要跟爸爸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