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这里肯定有备用的衣服,我们去换一下。虞秋提议。 方巾被酒液染红。 沈明登低头看向那只手,压住想擒入掌心的冲动,沉声道:好。 连半个眼神都没给陈峦。 陈峦: 那个,先生,他急忙上前一步,满脸歉疚和不安,这是我的失误,我可以替您干洗衣服 话音戛然而止。 陈峦呼吸微滞,背脊发凉。 刚才沈明登瞥他那一眼,沉冷、凶戾、不耐烦,仿佛自己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直到两人背影消失,他才缓过神来,扶着墙狠狠喘气。 宴会是赵家主办的,接到通知后,赵家立刻给沈明登安排了空置的休息室,并让人送尺寸合适的衣服过来。 休息室里开着暖气。 沈明登扯开领带,脱掉西装外套,上身只剩下白色衬衫。衬衫的领子和对襟被红酒浸染,斑斑点点,向周围晕出一大块印记。 他解开两粒扣子,胸口沾了不少酒液,黏黏腻腻的。 虞秋抽出几张湿巾纸,自然而然地走过来,我帮你擦擦吧。 他攥着湿巾探向男人胸膛。 扣子只解了两粒,露出半截锁骨和一小片肌肤。 沈明登没出声,只垂眸望着他。 纤长的手从上而下,一点一点擦拭酒渍,轻轻柔柔的,像是怕擦破了,不敢用更大的劲。 对沈明登来说,这无异于慢性折磨。 虞秋扔掉一张,换上另一张,抬眸问:可以多解一颗扣子么? 再往下没法擦。 休息室里开着壁灯,橘黄色的光映入青年眼眸,如繁星坠落,璀璨生光。 沈明登哑着嗓子:嗯。 他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怕一开口,冲动就再也遏制不住。 虞秋似乎毫无所觉,伸手替他解第三粒扣子,匀净的指尖时不时蹭到皮肤,微凉中带着滚烫的火花。 火花没入胸腔,牵动心脏跟着狂欢。 解扣子的人却满脸无辜。 扣子松开了,灵巧的手捏着湿纸巾,轻轻掀开衬衫。 虞秋忽地仰起脸,眉眼含趣道:你是不是经常遇到这种事? 嗯?沈明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无意识地应了一声。 就,青年挑了下眉,红润的唇翘起,洇出两只可爱的梨涡,投怀送抱。 没有。沈明登眸底幽深,艰涩地吐出两个字。 真的吗?你这样的肯定有很多人投怀送 沈明登倏地低首。 虞秋下意识偏头。 温热的唇落在梨涡上。 世界陷入沉寂,只余下柔软的触感和滚烫的气息,还有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虞秋瞪大眼睛,几乎忘了如何反应,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又一股脑儿涌上脑袋,冲得他理智全无。 沈明登垂眸看他,眼底浓烈的暗芒闪过,猛地上前一步,大掌兜住青年枕骨,强势揽人入怀。 他并不满足浅浅的梨涡。 他想索取更多。 许是刚喝过玫瑰花茶,青年的唇瓣带着玫瑰花的香味,刚刚覆上,便品出渴求已久的醇厚的甘甜。 但也仅仅是贴着。 一瞬间的冲动释放出来,理智回笼。 他凝眸望着虞秋。 青年眼尾通红,像涂染了玫瑰花汁,清透的眸子里渐渐汪起水雾,纤密的睫毛轻轻一眨,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而下。 沈明登尝到一丝咸涩。 他闭了闭眼,松开强有力的手臂,正要开口,却见虞秋踉跄后退一步,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一刻都不带停的。 沈明登懊悔不迭,怎么就没忍住呢?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秋秋 沈哥,虞秋抹了抹眼泪,鼻音瓮瓮道,你别玩我。 沈明登道歉的话都被憋回去了。 什么叫玩? 把他当什么了?! 懊恼、悔意、憋屈、无奈、强行压下的冲动,在他心里交织成一团乱麻。 他得做点什么。 他不能再次伤了虞秋。 休息室茶几上配了烟和火机。 他颤着手撕开烟盒,取出一根,点燃,夹在指间。他不喜欢抽烟,但尼古丁的味道似乎确实能安抚躁动的情绪。 沈明登英俊的脸隐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