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才能结束…… 来的人并不是游澜京,而是陈妈。 陈妈从马车上慢腾腾下来,拎了药盒,她是来给游澜京送药的。 今日,小厮传话过来,说游大人今晚要陪着玉察姑娘,宿在白马津,不回府了。 可惜,陈妈进不了这个门儿,刚想抬脚进来,就被崔管事拦住。 “白马津的宅子,一只蚊子也不能放进来。”崔管事说。 她是万万没料到还有自己不能去的地儿,这个规矩,令陈妈更加厌恶玉察了。 服侍游大人的女人,合该家世清白,老实本分,模样儿周整,比如自己的外甥女,就很符合这些准则。 倘若生得太过冶媚,勾了男人的魂,一切就会变得不好掌控。 她从小看着游澜京长大,自恃辈分,经验老道,独行专断了一辈子,这游府大小事宜,什么不是她来做主? 她不喜欢的女人,坚决不能进游府。 没想到,首辅大人的确没将玉察接进府,但是他把玉察送进了白马津的外宅…… 这比待在府里还糟糕! 陈妈太知道那栋宅子对于首辅大人的意义了。 他为了修那栋宅子顶了朝廷多大的压力,那名父母双亡的卑贱孤女,凭什么住进那栋外宅? 陈妈甚至有理由怀疑首辅大人,是被玉察灌了迷魂汤,才向天子请辞! 他这回,真的太肆意妄为了。 满城都在揣测他的失势,等着看他的笑话,天都快塌下来了!他还惦记着被那个狐媚子纠缠。 崔管事一眼瞧到陈妈手里的药盒,他微微一笑,发了话:“从今往后,就不劳烦您给大人预备药膳了。” 陈妈一怔,两把刀锋似的眉毛上抬。 “什么劳不劳烦的?” “大人的病况每日愈重,如何断得了药,不是我居功,大家都看在眼里,若没有我这半年悉心照料,就府里这些个嫩头青,不知要多折腾。” 她忽然提高了嗓音,朝门里面尖声道:“要是哪个狐媚子浪坏了大人的身子,我饶不了那个贱人!” 这句话嚷得凶狠无比,就是说给玉察听的。 陈妈完全无法想象,向玉察无止境索求浪坏了的是首辅大人自己。 给游澜京熬药,是一项专属于陈妈的任务,她向来只发号施令,不沾任何春水,却坚持亲手熬药,这象征了她在府里的权力与地位。 她就不信,游澜京会为了那个不三不四的女子,拦着自己不进这个门儿! 崔管事听到“贱人”这个字眼,不禁皱了眉。 他极从容地调整过来表情,不紧不慢,只揣袖一笑。 “玉察姑娘身子娇弱,不能见外人,这是首辅大人的口令。” “首辅把里头这位当心肝儿捧着,只怕没当菩萨娘娘供起来,这些咱们都是看到的,玉察姑娘一声咳嗽,我们这些做下人战战兢兢如临大敌,陈妈,您就别难为咱们了。” “倘若谁冲撞了玉察姑娘,让她生了病,动了气,不知首辅有多心疼,触了霉头的这个人,下场又有多惨呢?” “谁惹里头这位晦气,谁就是首辅大人的晦气,反正,咱们是不敢得罪的。” 话里话外,崔管事说话从未这样夹着刀子,语带威胁。 他一口一个玉察姑娘,拿首辅压自己,直把陈妈气得鼻子长长呼气吐气,胸膛起伏不平。 第16章 .?握着我的剑 陈妈眼中的狠…… 陈妈眼中的狠戾压下来,老脸一皱,堆砌了阴沉沉的笑意。 呸!那个女子出身卑微如尘,下九流的女人不是人,皮肉轻贱,哪里需要像个孤品宝器一般保护起来?真是贻笑大方。 首辅这么做,只会让人看轻! 陈妈与崔管事僵持已久,眼看还是不肯放自己。 没想到崔管事竟然在此事上,出乎意料地强硬,他以为带了那个不值钱的娘们儿,便能在府中做主? “罢了罢了。” 陈妈的眉头骤然散开,嘴角一弯,挤出一副慈祥仁爱的笑脸,眼底却摸不着一丝笑,只有遍生的荆棘丛上,阴冷发麻的毒虫蜿蜒。 她心中自有主意,这种轻薄女子,只待男人新鲜劲儿一过,玩弄腻了,等到弃如敝履的时候,再关起门来狠狠教训。 首辅大人从小就是这样,在乎的东西把玩个几天,便抛之脑后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