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亮,她才昏昏沉沉闭上眼睛,可惜睡得也不踏实,在床上翻来覆去个不停。翻着翻着,就翻到了床边,然后一个转身直接掉了下去。 当怀里砸了个人时,沈暮深猛地惊醒,睁开眼睛的瞬间也看到了她错愕的表情。她的错愕中还透着茫然,显然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掉下来的。 “摔疼了吗?”沈暮深蹙眉问。 顾朝朝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就要爬起来,却因为太过慌乱,又一次砸在沈暮深胸口。 这回轮到沈暮深痛哼了,她顿时紧张,不自觉地攥住了他的衣领:“砸疼你了吗?” 她居高临下,衣裳凌乱,只要抬头便能从松散的衣领中窥见风光,沈暮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一条腿也不动声色地屈起:“你先下来。” “是不是哪里疼?”顾朝朝还在不放心。 “……先下来。” “好好我这就……”话没说完,她的手无意间按上了被子的某处,清楚地感觉到下方的异常。 沈暮深也没想到她会乱摸,脑子顿时轰的一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掌印大人难得露出怔愣表情。 顾朝朝怔怔看着他,片刻之后才默默收回手,强行挤出一点笑意:“暮深真是长大了。” 沈暮深抿着薄唇坐起,不太敢看她的眼睛:“对不起。” “……我理解的,大孩子了嘛,早上会有点反应也是正常的。”顾朝朝说着便飞快上床,盖上被子后假装自己睡了。 沈暮深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最终什么都没说,更衣洗漱之后便出门了。 他收拾行头期间,顾朝朝虽然没回头看,却一直支棱着耳朵听他的动静,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晚上沈暮深回来时,两人对今早的事闭口不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到底还是不一样了,顾朝朝仿佛突然发现他已经长成一个男人的事实,不再当着他的面举止随意,时常盯着他的脸发呆,偶尔也会有忍不住后退的时候。 两个人别别扭扭过了几天,在某一个深夜,沈暮深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顾朝朝顿时睁大眼睛。 沈暮深看向她,从她的眼底看到许多情绪,却独独没有他最怕的那种,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 说完,便没有别的话了。 两个人陷入沉默,顾朝朝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只觉得某层窗户纸真是薄得近乎透明了。 可现在还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有几天就冬月初二了,他们如今的重心,应该是即将到来的那场刺杀。 “法会那日的守卫你可安排好了?”她认真询问。 沈暮深顿了顿:“我调了禁军守门。” 顾朝朝点头:“家眷也要严查,刺客无法扮作下人,说不定会充当家眷。” “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除了嫡夫人,其余家眷一律不准带。”沈暮深温声答话,视线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她却不敢同他对视:“嗯,这样就差不多了,虽然严苛了些,但小心为上……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好。” 转眼便到了法会那日。 顾朝朝一大早就睡不着了,眼巴巴地看着沈暮深更衣洗漱,眼底的担忧几乎遮掩不住。 沈暮深一对上她的视线,便忍不住轻笑:“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 “你多加小心,我就不担心。”顾朝朝扯了一下唇角,鬓角一缕头发落下。 沈暮深下意识伸手,却在伸到一半时克制停下:“嗯。” 顾朝朝看了眼他的手,想了想后没有说话。 沈暮深转身离开,顾朝朝在屋里踱步走来走去,终于还是因为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