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离谱。 然而更离谱的在后头。 当年两人的恋爱在班级群里传得很火,因为过于重磅,又是打架意料之中的事情。 前一天高考结束,第二天宣布恋爱。 一众人懵得晕头转向。 最开始是以为是郑千橙之前的追求打动了江宋,后来越传越神乎,众人才渐渐明了两人之间可能是发生了些什么。 这种事情瞒不住,但江宋的形象气质实在让人无法相信——高岭之花,坠落凡间了。 在那个的年纪,发生了亲.密关系,会影响人生。 经历过的人深有体会,那种影响时效有长有短,短则十天半月,长则十年二十年,或许一生。 两人自然闭口不谈。 但江宋身边的人都说他变了,变好了,从前看人的眼神没有感情,那会儿整个人都是暖的。 杜明戈是去年才遇见江宋的,他家亲戚生病手术,不在江宋的科室。但某次去医院,看见江宋觉得眼熟便上前搭话,一问真是老同学,从那之后便加了联系方式,时不时约他出来吃饭。 那次江宋帮了他很多,杜明戈方向感不好,自己一个人出门很是费劲,不是不行,就是别人一遍就能走过的路,他需要走几遍,这事儿也没法怨。 江宋就带着他走到目的地,联系女医生给人安排手术。 那会儿江宋任职不久,况且以杜明戈对江宋多年以前的印象,实在是想象不到他是如此周到的人,做事有条不紊,说话条理清晰,嘱咐面面俱到。 杜明戈生日的时候,专门把人请出来吃饭,人到了,给他拎了一瓶好酒。 杜明戈调侃他,怎么不带女朋友来? 江宋说分手了。 杜明戈以为他这句话很单纯,就是分手了,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怎么会没有分手过,谈过一次恋爱就结婚的人,八成二胎都有了。 他没意识到这句话的影响,直到沉默寡言的江宋坐在角落,一杯连着一杯,毫不见外地把自己灌醉了。 杜明戈坐过去问他:“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好啊?” 江宋还是那副好皮囊,这副皮囊在周遭同学都在日益发福的环境中,很遭人艳羡。他的表情很颓,喝得眼尾发红,浑身上下一股酒气,喃喃细语道:“我好后悔——” 杜明戈听清了,问他:“后悔什么啊?说出来听听,哥们儿给你解闷!” 江宋的声音更低了:“我后悔放开她了——” 杜明戈当即就道:“嗨兄弟,那有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杜明戈真没想起郑千橙就是他前女友,现在想想那会儿一通劝告就是贼没眼力见,所以这几次见到郑千橙的他像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有种跪下来求她和江宋复合的冲动。 杜明戈顺着视线望过去,俊男美女挨坐在一起,神情却像是隔了一段太平洋。 两人一方低垂着头,若有所思地摩挲着玻璃杯,另一方动作不自然地捋捋长发,不知道看向哪个方向。 杜明戈劝和道:“说真的,人讲究有缘,这么多年了,又坐在一起,索性一起谈开,说不定还能再续前缘呢。” 郑千橙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扫了一眼杜明戈,看向江宋,波澜不惊道:“你没告诉他们吗?” 在场的人统一一惊,场面顿时很安静。 这是两人落座后,除了递纸巾之外的第一次眼神以及语言交流,而这句话也很有考究。 什么事情?没告诉我们? 江宋从容地抬眸,低声道:“什么?” 郑千橙笑了笑,道:“没告诉他们是你甩的我?” 她转过头,对杜明戈道:“是他甩的我,你却一直让我和他复合,这件事的离奇程度真的让我不能接受。还有,我们分手九年了,是九年不是九天,这九年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意味着所有事情都不可能了。” 郑千橙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她拿包走人的时候,别的桌会以为她有事提前退场,而不是待不下去后愤然离场。 江宋如鲠在喉,他的视线紧紧跟随着那抹倩影,坚定决绝。 她曾不止一次提起过这九年。 这九年是她的九年,也是他的九年。 场面尴尬安静,江宋顿了几秒,忽然有人叫他的名字。 江宋回神。 老同学催促道:“快去啊,快去追啊!” 江宋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眉微微蹙着,紧接着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了。 郑千橙走得很快,或许是想不到江宋会跟出来,所以手被扯住的那一刻惊呼出声,吓了一跳。 五月天,阳光明媚,金光洒在身上,异常刺眼。 这一片草地绿油油,景色宜人,远处树木高而茂密,空气清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