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向微微有异。 谢稚然立刻眼尖地看到了刚停在树枝上的容岱。 容岱也看见了她,尴尬地笑了笑,用口型说:你还是那么早。 身为暗卫,即使远距离也能辨认唇语,是最基本的技巧。 谢稚然也无声地回他:你又迟到。 容岱撇撇嘴:我睡过头了,白天我娘捉我去相亲了。 谢稚然幸灾乐祸的笑,换来容岱一个白眼。 好在她孤家寡人,没有老人家催她。暗卫不大适合嫁娶,更何况她也压根不想嫁。 至于迟到的容岱……算了,最近都很太平,况且有她在,能出什么事。 不是她自负,可她的名声也不是白来的,即使已经那么多年了,但她的本事可有增没减。并且,她决不允许有人伤害牧昭。 上半夜相安无事。 月上树梢时,容岱有些瞌睡,被谢稚然一片树叶弹醒了。 真有些冷,但她们早习惯了对温度麻木,即使长久的保持一个姿势在寒风中,也能通过运功活络经脉,同时保持身体的温度。 说起来这一套行功的方法,还是谢稚然来的时候教他们的,以前的那一套真有些折腾人,复杂不说,还得喝药,虽说是补药,可真是苦死人不偿命。 谢稚然仍未动过,眼珠子仿佛被人拴住了似的一眼也未曾离开过那一扇窗,以及那窗里的人。 听人说这姑娘当年也是个狠角色,看来也不是道听途说啊。容岱想着。 近黎明时有云遮了月,一下子黑的让人窒息。 风里有淡淡地香味,混着梅花香几乎叫人识不出来,可毕竟瞒不过容岱这样常年做暗卫的人,她刚要动,一片树叶又封住了她的动作。 她看向谢稚然,那人轻轻摇了下头,示意不要打草惊蛇,这个药无大碍。对他们这样的人,一般的迷药都跟面粉似的,就算整包吃下去都不见得有用。 就在容岱看见一个黑影闪进了牧昭卧房隔壁的书房时,谢稚然竟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位置,早贴在了那回廊顶上。 天,那人什么时候过去的?他连个影子都没看清。共事两年,他还是不禁为她的轻功叫好。 有谢稚然盯着“客人”,她自然放心,专心守着她家主子。 黑影出来了,谢稚然没有追,只是在地上洒了什么东西,沾在了那人脚上。人一走,她就扫净了那东西。 容岱忍不住好奇的飞了过去,无声问:谁? 谢稚然回道:贼,没找到想找的东西。 容岱俯身摸了摸地上那粉末,没见过,但应该是追踪用的,却没色没味,大概是谢稚然最近才配出来的。她不禁眨着眼期待的看着谢稚然。 谢稚然瞥了眼容岱,说:回头跟你说,回去守着。 容岱识趣地不招她,悄声隐回了树杈里。 谢稚然闪身进了牧昭的房里,挥手洒了那迷药的解药,不然王爷明早起不来可就不好了,记得皇上招她进宫来着。 要走的时候,依旧忍不住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淡淡的眉让人觉得心头蓦然软了,眼睫安静的将影子映下来,连一丝颤动也无,睡得那么香,叫人怎样都不忍心打扰。他的唇有些干燥,微微张着,像在……索求着什么。 谢稚然觉得自己是热的。 回头瞥见容岱又心不在焉地打瞌睡,纵然不满,却又庆幸着,伸手取了桌边的茶,沾了水的食指轻轻附了上去。 好像不是自愿的,而是,被吸引着不由自主的附了上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