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需要从他这里得到批准,于是谈判桌上就少不了他的出席。会议和饭局坐多了,没一张面孔他记得牢,都是过眼云烟。 昨天应卿在医院里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并没有认出来这位前段时间还碰过头的男人。 在合同的交接会议上,他站在他大哥身旁,低调收敛,不见锋芒。 段昱时对他的印象只是浮光掠影。 起码在他将车靠停在私密病房楼下,看到应卿提着保温盒之前,段昱时对这个人的轮廓都是模糊的。 他看见那辆曾在芙提剧组门口和自己争持不下的库里南,想起他昨天朝自己走来的方向。 太迟钝的神经将不愿意承认的答案浮上来,他看了眼副驾驶上摆放得小心翼翼的菜品,竟是没有选择下车。 直到段望舒打来电话,好奇地问他事情进展得怎么样,段昱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车里坐了近一个小时了。 “她不需要了。” 爱玫瑰的人这样多,他不算什么。 “你都没有试试,怎么就知道不需要了?” 段望舒一大早就看他在厨房里忙来忙去,锅碗瓢盆用得乒乓作响,一道道色香俱全,被他小心翼翼地装进盒子里。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弟弟不是去送饭,而是去送自己的心。 “就算她现在想要吃月亮,也有人愿意为她掰下一块。” 可月亮只有一个,别人做了,他再做就多余了。 “爱怎么会多余呢?”段望舒好奇怪,“没有人会嫌爱多余,只有施舍爱的人才会去考虑对方需不需要。从以前到现在,你都不断在考虑她的需求。万一猜错了呢?” 总认为没有万一,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可往往就是这份志在必得成为他失去的理由。 * 于是芙提又在入睡前见到了这个人。 他每次来都很晚,大概是害怕看见别人责怪的神色,又或者是很忙。但身上总带着一阵落寞,好像被谁委屈对待了似的。 “吃过饭了?” 芙提眼珠往上看,对面的白墙上挂着一面时钟,“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今天开不开心?” “一般吧。你有话就直说。” 段昱时昨天嘱咐了李医生,记得提醒她低血糖的事情。但他清楚没人能够轻易改变芙提的坏习惯,比如吃早饭这件事。 “中午饭吃了,晚饭也吃了,早饭不能不吃。早饭很重要。尤其是你有低血糖的……” 她听到一半就皱眉,“你怎么知道医生说我低血糖?” 段昱时顿了顿,才发现自己露馅了。 芙提问:“你调查我?” “不是调查。” 他想知道她的病历和健康状况简直轻而易举,芙提觉得自己问了个废话问题。 只是一直都没来看过她,最早也是昨天才露面的人,对她的情况却了如指掌,这多少让人觉得诡异。 或许这就是他追人的手段。 她眼神看向他一直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今天竟然安分到生疏。 “藏了什么?” 他没想到会被她看穿,神色有些意外。却没藏着掖着,从口袋里抓住一把糖果来。 都是荔枝味的。 “晚上就不要吃了,平时吃一点。我问过医生了,牙齿不会坏的。” 他塞进她的枕头里。 不爱吃早饭不吃也可以。 低血糖就多补充糖分。 芙提甚至忘记了阻止他。 曾几何时,段昱时能纵容一个人到这种地步,竟帮着不听话的小孩助长不良的焰火。 * 段昱时当初给芙的第一颗糖就是荔枝味的,芙提亲自挑的。 玻璃渣里捡点糖吃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