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了?”照影大惊失色。 云楚忱道:“昨夜漠北兵马异动,我猜测大皇子会在皇上跟前请命去平复漠北之乱,此刻兴许已经动身。” “大皇子要去漠北?那梁王?” “梁王应该会留在长安对峙皇上……” “那跟在咱们身后的人……” “我是谁?我是镇北王府未来的世子妃!我人都丢了,能没有人来救吗?” 照影脑中灵光一闪:“是晋公子?他会一路追着咱们?” 云楚忱道:“这一路上,恐怕咱们要吃些苦头,不过放心,要不了命。” 这个计划虽然冒险,却大有可为,她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晋亭的。 照影叹了一声:“蘅兰那丫头回长安之后八成要被气死了,姑娘将她支出老远,却没在家等她回来。” “我给她们留了信,她们看过之后自然明白。” 照影眨了眨眼睛:“姑娘是说,给年氏留了信?” “嗯。”云楚忱点点头:“大难临头,我心里那点疙瘩就算不得什么了,有些事情必须要问清楚。我已经告诉她如何与我取得联系。如果她真的能打听或是知道什么,会想办法告诉我的。” 马车继续向前跑着,后面的人紧追不舍,马蹄之声在春雷落雨的掩映声中显得更加凌乱,车夫用尽力气,拼命挥舞鞭子催促马匹往前奔跑。 马车颠簸的十分厉害,主仆二人手脚又被绑着,被颠的东倒西歪,也就无暇在多说什么了。 五日之后,云楚忱终于晋亭的“紧追不舍”之下,在一处驿站与大皇子的人汇合了。 温雁娘将云楚忱交到大皇子手上时,着实送了一口气。 红泥炭焙炉上,滚烫的沸水在壶中冒着热气,大皇子执壶在手,亲自将面前的两只小杯斟满,笑道:“云大姑娘,请。” “不敢劳烦殿下。” 大皇子似乎将云楚忱当成了新捉来的鸟儿,但云楚忱绝不是什么普通的鸟儿,自是没那么好驯服的。 不过大皇子十分有耐心,仿佛只是邀请云楚忱来游山玩水,“云大姑娘是否在想长安的事?” 云楚忱抬头看他,平静的没有多余的神情:“打蛇打七寸,殿下真是会捏算人。” 大皇子一身绛紫,华美的锦绣银纹外面照着一层轻薄单纱,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样式,他勾唇一笑,说的一本正经:“何来捏算,我生怕你忧心,所以特地来告知你长安的消息,免得你吃不好睡不香。” “殿下一路颠簸,精神竟比在长安的时候还要好一些,看来是日日都能吃得好睡得香。” “这话也没什么不对。” 大皇子对云楚忱讽刺丝毫不在意,而是老老实实的承认。 “长安的眼睛太多,别说一举一动,就连表情都要时时拿捏的恰到好处,累得很。” 他的语气轻微飘忽,仿佛是在对某一颗星辰诉说,然而却有无比郑重。 云楚忱不以为然:“殿下从小到大都是这般过来的,有些东西,恐怕是早已经渗透到骨子里的,何须故意装作什么。” “哈哈哈哈哈……”大皇子大笑,他放下手中的杯盏,看着其中飘忽的芽儿,道:“云大姑娘是说我内里卑鄙无耻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