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逐面对姜氏的嘲讽沉默不语,她也很想踏踏实实的跟着一个主子! 可现实不允许! 云千亦像是被连姨娘的死给逼疯了,变得没了理智,只要有一丝空隙可钻,她都想给云楚忱难看。 可她以前都玩不过云楚忱,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偏偏云千亦不服气,次次吃亏还次次都往上冲! 她是主子尚能保命,跟着受罪的是丫头们! 云千亦压根不顾她们的死活,她们难道要愚忠吗? 雨逐现今十分庆幸自己留了一手。 她能模仿云千亦的笔迹,这件事谁也不知道。 “雨逐,看来你比红缨好命!” 姜氏想了想,扬声唤蕊朱拿来了雨逐的卖身契。 “这卖身契侯府把你跟红缨交给我的时候拿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交还给你,蕊朱,把绳子给她解开。” 本朝律令中,放火是重罪。 姜氏将红缨打了个半死交给了衙门,如今必然是没命了。 所以雨逐的确比红缨好命,起码她还有争取的机会。 脱离捆绑,雨逐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脚。 各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忍着痛楚说道:“还请莫二太太给我找几件衣服和一些银两,出府前,我会将那封信写好交给你。” 姜氏冷笑一声:“还真是谨慎,我答应你就是。” 她示意蕊朱道:“按她说的办。” …………………………… 云楚忱缓步在府中穿行,顺着游廊一路到了濯香院。 衡阳郡主的妆台一侧,一盆素心腊梅延展着花枝,鹅黄的骨朵半开半闭娇嫩低垂,姿态极佳。 正是云泓远前日送的。 衡阳郡主背对着房门坐在铜镜前,细细的描画着自己的峨眉。 那种精心细致的轻微动作,是云楚忱许多年未曾见到过的了。 她不由有些惊奇,母亲年纪渐长,衣着越发得体,妆容上却十分低调,不会太过着意。 今日,这是怎么了? “母亲。” 云楚忱轻轻唤了一声。 衡阳郡主手中的螺黛已经在眉尾画好最后一笔,便转头来看她。 面目间,竟有种少女被窥破心思的羞赧与慌乱。 她赶紧将螺黛收进妆匣中,说道:“楚楚来了?” 衡阳郡主不同寻常的神色,让云楚忱心升起一丝异样。 “母亲今日的妆画的好,乍然一看,竟是少女模样,尤其是这远山眉,韵味十足。” “你尽哄我,母亲都老了。” 衡阳郡主嘴上虽然这么说,面上却浮起笑意。 那笑意中还添杂着几分欢喜,几分惆怅。 云楚忱心中几分预感,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 她看着衡阳郡主的双眼问道:“母亲……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衡阳郡主竟有些难为情,说道:“楚楚如此聪慧,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目光微微顿了顿,左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犹豫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母亲好像有孕了……” 云楚忱微张着嘴,喜的半晌没说出话来。 一旁的姚嬷嬷已经笑眯了眼睛,“郡主这个月的月信迟迟没来,我观着郡主的日常,琢磨着,像是有了。” “既然如此,怎么不找老/胡过来看看?” 衡阳郡主有些迟疑,姚嬷嬷说道:“郡主怕是自己多心,最后闹得空欢喜一场,想再等等。再者说,怀了身孕,胎儿坐稳之前,也不宜声张。” 云楚忱笑道:“就只让老/胡过来看看,万一有什么不妥之处,也好及早给母亲调养,咱们先不告诉其他人就是了。” 衡阳郡主欲言又止。 云楚忱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云楚忱是养女,衡阳郡主到时候有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她的地位就会变得尴尬。 只是云楚忱今时今日早就不在意这些了,她拉住衡阳郡主的手,宽慰道:“母亲总算有了身孕,这我就放心多了。我还一直担心自己出嫁之后,没人陪母亲说话,这下可好了!” 衡阳郡主闻言嘴唇一颤,忍不住哽咽了一声,“楚楚……” 姚嬷嬷眼眶湿润,笑道:“老奴盼这孩子,也盼了多年了,郡主总算是怀上了,太后娘娘泉下有知,想必也会高兴的……” ………………………… 琉璃院。 幼菱蜷着双腿将脸颊埋住,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是云千亦的大丫头,平日跟雨逐住一间屋子,雨逐不在,她便只有一个人。 喝了压惊的药,她已经镇定下来,只是下午云千亦多次让人来问,她都装作没缓过来的样子。 她要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办…… 雨逐一走,三姑娘身边就剩下她一个大丫头,如果有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