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温顺,但它时不时喷着响鼻,甩着马鬃,显然温顺的外表下,隐藏着一副暴躁的灵魂。 就像大皇子本人一样。 云楚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马。 大皇子的目光忽然毫无征兆瞟过来,眼中溢出笑意,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 云楚忱猝不及防,被逮了个正着。 她有点窘迫,赶紧将头扭到一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大皇子轻笑出声,低沉的嗓音带着青年人独有的干净明朗,听上去悦耳极了,“这匹马,名叫巴图,在大宛语中,意为‘勇士’。” 云楚忱点头道:“嗯……是个好名字……” 勇士,从来都只为王者而战。 大皇子好像很满意她的回答,一副闲聊的口吻,一点都不着急出发,“它看上去温顺,实则性子傲慢脾气暴躁,当初我为了驯服它,足足耗了半个月,一天只睡一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与它纠缠。” 这是在告诉她,他不达目的不罢休吗? 云楚忱干笑道:“额呵呵……殿下真是有耐心。” 大皇子笑了笑,似乎不认为二皇子伤势危重,两人还在这里讨论马有什么不对,“如果你喜欢,到时候,我可以为你找一匹。” “殿下客气了,我的马术一般,恐怕驾驭不了如此烈马。” 大皇子老神在在,好像没发现她是在婉拒,“没关系,我可以替你选一匹温柔些的。” 云楚忱又被堵得不知如何回答了,只觉得此人难缠:“无功不受禄,怎么好随便拿殿下的东西。” “那么,我送你一匹马,你可以还我点别的,一盏茶,一杯酒,一把折扇,我都不嫌弃。” 云楚忱倍感折磨,嘴角抽搐,“那……那就谢殿下了。” 大皇子唇角一勾,天光映照下,他眉目清扬,双眸间光华熠熠,不可直视。 “那是给你准备的马车。” 云楚忱如蒙大赦,赶紧屈膝谢过,转身钻进了马车。 “这大皇子的目光,如此慑人……” 明明只是轻飘飘的扫过来,却有千钧之重似的。 信儿道:“奴婢不喜欢他!” 她说的直白,云楚忱好笑:“他们这等人物,咱们哪有什么余地喜欢不喜欢,能躲着便躲着,躲不及,就要死死防着……” 现在看来,二皇子的嚣张激进,未必比大皇子的沉默内敛更可怕。 “奴婢不是说这个!奴婢是觉得,他在调戏姑娘!” 云楚忱无语,“分明句句都在打机锋,怎么到了你那里,就成了调戏了……” 信儿道:“姑娘是公子的!不能被人抢了,姑娘说的没错,奴婢是要死死替公子防着!” 云楚忱扶额。 信儿又说:“咱们会不会一到二皇子府,就被皇上给抓起来?” “皇上性情温吞,待人宽厚,应该会给咱们分辨的机会。”云楚忱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 信儿咧嘴道:“皇上与郡主的关系刚刚缓和了些,就出了这种事,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想?” 云楚忱心道:是啊,厌恶了多年的外甥女跟儿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抉择,皇上会不会因为心疼儿子,做出什么冲动之举,谁又知道呢? 有一个词,叫做迁怒。 虽然二皇子觊觎臣妻的心思龌龊了些,可若不是云楚忱,二皇子又怎么会去法华寺?又怎么会被人重伤成这样? 就算云楚忱不是行凶之人,事情也是因她而起。 信儿抓耳挠腮,“当初二皇子心悦姑娘的传言,皇上也是听说了的,若不是郡主特意进宫与皇上阐明,说不想让姑娘嫁入皇家,姑娘也许早就进了二皇子府了。这次二皇子因姑娘受伤,皇上不会收回圣旨,让姑娘以身相许吧?” 云楚忱被她说的头皮发麻,“圣旨已下,岂能说收回就收回……” “奴婢只是怕万一嘛!” 云楚忱心下郁闷,“你再乌鸦嘴,我就把你丢下马车去!” 信儿郁闷的不说话了。 马车终于到了二皇子府,云楚忱下了马车,一眼就看见许琳琅站在门口。 一定是听说了大皇子过来,才特地出来迎接。 她一身穿着雍容华美,尽显二皇子妃的尊贵,只是眼底的戾气再怎么端庄的神情都遮不住。 无论夫妻感情如何,自己的夫君成了废人,谁都无法淡然处之。 尤其许琳琅看见大皇子身后的马车里走下来的是云楚忱,脸色直接垮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云大姑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