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难道想不明白凭什么?”云楚忱斩钉截铁的说道:“就凭她不能拿父亲怎么样!” 衡阳郡主抿唇,半晌不语。 “您觉得连姨娘做不出来吗?她心底对您的恨恐怕一分也不曾减少过,甚至会因为儿女庶出,下人嚼舌根,黄姨娘等人的挑拨而与日俱增!” 衡阳郡主猛地抬眼,“她能如何,还能杀了我不成?” “母亲难道忘了连姨娘的拿手好戏了么?她最会借刀杀人!”云楚忱目光中没有半分迟疑,说:“她如今没有动作,并非是做缩头乌龟,而是蓄势待发啊!” 衡阳郡主心下狠狠一颤,“当初分明是云泓远的错,我亦是受害之人!” “母亲,您还不明白吗?有些事情不必非要论出对错,而是看立场!况且,女人的争斗什么时候需要理由呢?” 衡阳郡主终于动容:“你想主动反击?” 云楚忱点头:“我始终相信,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咱们不能让她们一直在暗处伺机而动。” 衡阳郡主皱眉:“你要怎么做?连碧茹诡计多端,又会装相,小心被反咬一口。” “母亲,我们并不主动出手,是要激她们先动手。” “如何做?” 云楚忱见她终于想通了,心下一松,说道:“想要激怒一个人,就要对她最看重的东西动手。母亲觉得,连姨娘最在乎的是什么?” “哼,一个妾,还能在乎什么?没了云泓远的宠爱,她还算什么东西?” “母亲说的没错,连姨娘最在乎的就是父亲。” 云楚忱凑到衡阳郡主近前,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衡阳郡主起先有些抗拒,最后还是迟疑的点了头。 回风澜院的路上,蘅兰悄声在云楚忱身边说道:“郡主总算开窍了。” 云楚忱笑看她说道:“哪里是开窍,母亲分明是为了我。” 蘅兰讶然,“姑娘怎么这么说?” 云楚忱道:“母亲早就对父亲死了心,若是没有我,她想必会和离吧?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外甥女,想片叶不沾身的离开宣永候府还不容易吗?可她却苦守在那一隅之地,又是为了什么?” “郡主是放不下姑娘……” “她若是和离出府,我还算什么呢?什么侯府千金,到时候,高不成低不就,不就是个笑话吗。” 蘅兰闻言唏嘘道:“郡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口硬心软啊!” 主仆正说着,云挽心从外面回来,身边的丫头大包小包捧了一堆东西。 见了云楚忱,云挽心高高的挑起眉毛,兴奋异常:“哟,这不是大姐姐吗?这么有心情在这乱晃?我还以为大姐姐会在屋子里哭呢!” “咦?二妹妹何出此言,皇上新封我为县主,我正高兴的没处分享这个好消息呢!要不要我跟二妹妹好好说说,寻常人见了县主,要如何行礼?” 云挽心顿时沉了脸色:“男人都被人抢了,有什么可显摆的!” 云楚忱用帕子掩着唇“噗嗤”一声笑:“二妹妹敢不敢讲这话跟连姨娘再说一遍?” “你……”云挽心脸颊长成猪肝色。 云楚忱大摇大摆的在她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说道:“这次就算了,下次二妹妹见了我,可要行跪拜之礼。” 云楚忱气的指尖都在发抖,丫头手里的绫罗首饰突然就不香了。气恼的大叫道:“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 第二日,云楚忱与魏妥妥约好在永兴坊汇合,一同往宫里去见平遥公主。 只是没想到,魏子修也去永兴坊,正好顺路同魏妥妥一起到了。 云楚忱神色间并无异样,反而饶有兴许的瞥了他那条断腿一眼,福身一礼道:“魏公子。” 魏子修本以为自己会看见一副伤心的面孔,却没想到云楚忱神色如常,半点异常都没有,还似往常那般云淡风轻,万分从容,心下不由诧然。 他不认为自己是这般没有魅力之人。 云楚忱一定是掩饰的好。 魏家这门亲事,不是她心心念念想求去的么,如今得而复失,心里一定很是伤心难过。 她方才看了自己的腿一眼,想必是对自己十分关切吧? 魏子修露出一个自以为能迷倒全天下少女的笑容,问道:“云大姑娘,近来可还好么?” 云楚忱十分诧异的看着他,高高的扬起眉毛,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魏子修一怔,眨了眨眼,细细的去看云楚忱的神情,却见她已经恢复了寻常的神色,答道:“多谢魏公子,我很好。” “真的?”魏子修细细的去看她的表情,似乎想要找出她掩饰的蛛丝马迹。 云楚忱彻底无语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