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认识,无功不受禄。 然而她胸有成竹地来了,角门婆子收了名帖回禀后,连门都没让进,只让她在街巷中等着信。 这一等从早上到了天色昏黄,庆脆脆再不明白过来,便是傻子了。 合着人家就没把自己当回事,指不定当成送上门的有钱傻子。 礼倒是一分不少地抬进了院子,却连人家是长着几只眼睛的马王爷都不知。 就在她抬脚离去之际,紧闭了一日的门终于开了。 角门婆子一脸傲慢,站于台阶上,视线从下眼皮漏出来,“诺,这是内院给您的回帖,谢您送给夫人的寿礼。” 寿礼? 这敛财嘴脸真是丑陋呀。 俗话还说拿人手软呢。 前后拿了她家近三百两金子,两封随笔写的回帖就能了事了? 庆脆脆强忍着怒火,示意身后婆子上前去接。 “劳烦您回一句,夫人大恩,我家没齿难忘,来日必定厚报。” 那婆子嗤笑一声,怎么听不懂这是反话。 “哪里来的没见识乡下货,也配见我家官太太!呸!” 庆脆脆听见了却脚步未停,一直到出了巷子才停住脚步。 撂下狠话固然是爽快了,可牵线搭桥的路子怕是断了。 也不知丈夫那边跟县官族中的人有没有见上面? 正出神间却听一阵马蹄声由远到近,有一骑马疾行的男子在正门停下,门房子有下人赶忙上前牵马,口中一迭声的请安问礼。 庆脆脆听到那处都在称呼‘大公子’,心下一动。 等到那处静了,吩咐婆子上去打听方才那人是谁。 婆子回来道:“回夫人的话,方才那人是县太爷的大公子,是先前夫人生的。其他的,那处小哥便不愿意说了。” 庆脆脆按下心中所思,“回家吧。” 到家才知,今日竟然见到了那县官族中的人。 王二麻子净面,寻了一块点心垫肚子,“那族长倒是个好说话的,听说咱们是临海县做海货生意的王家,还说久仰久仰呢。” “人家上一次不收礼,今儿也提起了说是连咱们面都没见过就拿东西,不厚道。我同他提了滩涂那处的门风,可愿意合股做生意,没直接说不好,但也没点头。” 这已经是有进展了。 再对比县官夫人那难看的吃相,庆脆脆便生气,“今儿出门前,我还担心你呢。可不想,我吃了一整天的闭门羹,真是恼火。” 过不了一会儿,秦大郎便进门回禀打听出来的事情。 原来这县官大人的大郎君常年是不在家的,一直经管着他亲娘留下的产业,多是乘船南下,做盐巴生意。 盐巴? 这可是了不得的行当哟。 能做盐巴生意,可见他亲娘留下的产业是有大靠山的。 秦大郎便道:“那是之前了。现今这位大公子遇着难事了,听说三艘盐船都翻了,沉到了大运河里,因为供不上货,汴京城里的大行商们同他撕破脸,要赔偿呢。” “赔了嘛?” 秦大郎摇头:“这就打听不出来。” 毕竟北屿县里他们是外来客,没有在花溪镇那般熟门熟路。 庆脆脆猜测:人能从汴京安生得回来,便是没有损了根本,却也伤了肺腑。 “锦上添花不过点缀,我这人自来喜欢雪中送炭了。” 三人互相看看,齐齐明白这话的意思。 —— 不过三日,王二麻子便同县官的大公子本人见了面。 席间三五句,很快说定合作事宜。 晚上庆脆脆拿着一百八十亩的地契傻眼了。 她是知道能成,却没想到这般轻易就成了。 “还是按照当初说定的。咱们七,给他分三的红利?” 王二麻子因为醉意红着双脸,从怀里又取出一张契文,“不仅是滩涂,还有另一桩。” 庆脆脆疑惑地接过来。 过半晌...“这....咱们哪里有这么多...” “这位大公子了不得呢,手下养着百十条大小船,整个运河上下的水帮漕运都给面子,拿着他的小旗子,千里江陵不过一日罢了。海运禁了又何妨,转内陆便好。” 这一趟太有收获。 她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于是伸手向前探,在丈夫脸蛋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然后在对方的痛呼声中,终于乐开花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