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则负责拿着绑上红布的笤帚和簸箕,从家门口到院子四个角落扫来扫去,这是把屋中不干净的东西请出去。 庆脆脆抱着两袋大米进门,还得是左脚进,米缸八分满,意味着来日衣食无缺,顿顿饱腹。最后用红纸一盖,一枚铜板封顶,这叫有钱有粮。 灶上还温着的锅被搬到下边,家里三口人桌上一人两副碗筷,新旧各成双,好事成双,人丁兴旺。尤其是旧的筷子上面都得绑上红布条,这是保佑饮食健康,无病无痛。 零零碎碎的规矩过后,王海和王丰终于能帮着搬东西进出了。 小院大件的家件昨日便进门了,今日只是简单收拾,最关键是要把迎新家的席面办好。 迎新家的小席面一般都是摆上两桌,请了里正、上年纪的族老,家里亲眷和相近的邻家。 庆脆脆盘点邀请的时候,算来算去,最少也得有四桌才够。 四字听起来不吉利,庆脆脆便多摆了一桌。 这一桌倒是正好了。 庆脆脆听闻是县里典史大人到了,急忙吩咐人将最正中的位置腾挪开,重新将人员位置排布好。 典史姓冷,原是领着上官的命令才辖地观风土人情的,岂知牛车走到这附近,正巧听到一阵喜庆的鞭炮声,只当是哪一家在娶媳妇,起意过来看看。 到了近前,被人迎到正堂安坐席面,这才知晓原是新人家安门户的小席面。 里正陪在跟前,恭敬地答话:“典史大人,这王家二房是我们花溪村的外姓户,两代人家,在镇上的海货生意也不错。” 冷典史惊奇地看一眼下首坐着的王二麻子,瞧他身上打扮、说话做派,确实像个生意人。 他听说过临海县里的海货干生意,不过传是白家人在做,莫不是这王家和县太爷的外家还有关系?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当官跟前的,王二麻子不撒假,他直言相告。 庆脆脆撩起布帘子往外看,很明显典史大人一听说自己家生意和白家有些关系,顿时收敛了不少当官的傲慢气息。 上一世这一位典史可是因为贪污,最后被上官撸了官位的。 算来也就是一个月后的事情。 她收起小宴后让人给送孝敬心意的想法。 毕竟这一位典史很喜欢在自己的小账本上描描画画,当初从这人家里翻出的账本最后送到白氏主母那边,其中白家就送了上千两银子。最大的一笔其实是今年朝廷治理洪灾的钱,他一人就贪了一万两。 庆脆脆猛地站直身子,觉得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可惜这会正是吵嚷忙乱的时候,实在没工夫仔细回忆。 大桌子上早就摆了酒水果子点心。 酒水是农家自家酿的,有米酒,青红酒,还有北地的小高粱酿。 山里人家不缺山货,核桃、葵花子、花生、松子,也有从镇上点心铺子买的云片糕、奶乳酪饼。 庆脆脆将家里最好的一块茶饼拿出来。 这一块茶饼县里最好茶铺的云雾茶,一两茶饼就要三两银子。 这样的茶招待典史大人并不失礼。 外边是男宾,庆脆脆让王海和王丰照应着,添茶递水还得留意别叫外边有不懂事的闯进来。 屋子里边是女客。 两张方桌子拼成一张,王家大嫂子和侄子豆豆,秦家老夫人,秦家大媳妇和四姑娘,小芬娘,还有就是里正媳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