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在乎吗?娘怎么不能和我住一块,养着那个小东西,多长时间没睡过好觉了。不管撂手了,也叫姓胡的养上一段时间。让她伺候去,家里忙死,再加上那个小要命的,我就不信她能好过。” 庆脆脆竟然诡异地觉得她说的很对。 她扶额无奈,看她娘,“娘,我不是小气,舍不得一间院子,左右现在没人,谁住都行。但是得看你的意思。” 在她看来,她娘是最舍不得庆家的人,不是舍不得她爹,而是她娘认死理,早就将庆家那座院子当成了自己后半辈子的归宿。 试想,谁会舍得跟自己的归宿分开呢? 却不知,庆翘翘个离经叛道的,也不知听了镇上多少稀奇古怪的话本子,对那上面动不动离家私奔的高门小姐很是钦佩,生出一颗不羁爱自由的心。 每逢她爹在家惹事,便在庆母耳朵边说着什么‘失去的才最珍贵’话,生生将庆母的墙头挖出一个小洞来。 庆母道:“我自问待胡娘子不薄,感她生男丁有功,好鱼好肉伺候,还将镇上买来的好阿胶糖水分给她,对三宝也问心无愧。可她说出那番话来,实在让人寒心。” 庆翘翘眼神一亮:“走吧。娘,咱们离家出走吧。让爹后半辈子悔死才好。” 庆脆脆就眼看着她娘竟然点头了!点头了! “那...走几天?” 庆翘翘让她爹后悔的决心很重,“明年再回来吧。” 庆脆脆:“......” 庆母急忙道:“不能。走那么久,三宝和胡氏亲近了,生出情分就不好了。就五天。” 五天够胡氏受苦一阵,也叫她尝尝自己养着孩子,没人伺候,还得伺候暴躁的丈夫,究竟有多难? 庆翘翘风风火火的,连一夜都不愿意等,要了大门钥匙,小包裹一背,就要走。 天儿越短了,这时候走山路,没多久就是天黑。 庆脆脆连忙喊了王丰跟着送,嘱咐路上小心些,明儿再回来就成。 镇上小院子收拾得齐整,被褥不缺,厨上也安置妥当了。 庆翘翘手里握着钱,再加上庆母在,不愁两人饿了肚子。 眼看着三人一灯火消失在远处,庆脆脆没好气道:“这都是什么事呀。” 王二麻子却赞同:“丈母娘和小姨子自己过日子挺好的。日子再难过,也不能动手打女人。媳妇出门前也是娘家好好养着的闺女,凭什么到了婆家又是挨骂又是挨打。” 丈母娘多能干,料理地里的活一把手,养孩子一把手,上工干活做饭样样比人强,在他家的时候迎来送往,多少人说一句夸,脸上笑嘻嘻的。 一回了庆家,不是挨打就是挨骂,真是可怜。 要不是礼教压着,岳丈是长亲,他不好说嘴,不然他肯定是要给丈母娘撑腰的。 别看脆脆嘴上说不妥,其实心里头是愿意的。 刚才掏钥匙的时候连磕绊都不打一下。 庆脆脆听他这般说,笑了笑:“我倒是觉得我娘跟着我过日子挺好的,又不是养闲人,我娘立起来,不比镇上的胡娘子差。” 胡娘子是五陵镇上有名的油铺掌柜。 寡妇怎么了,有本事养活自己,靠天靠地,不靠男人,不照样将孩子供养到县里书院读书,油铺生意也越做越红火,名声口碑都是好。 她是随口一句作比较,却不想日后她娘真的开了铺子,也做起了小买卖。 —— 原定是五天以后就回来,不曾想没过三天,胡娘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