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庄稼收成过日子。” 但是外家舅舅一个大男人,家里还有两个小子,不至于过挨饿的日子,却过得清贫。 舅母偷偷抹眼泪今年外家的地收成不好,交了人头税粮后,家里整日只能吃米糊糊。 他舅舅人倔,不肯收他和他娘送的钱,知道舅母收了还要发大脾气,两个表弟还未长到年岁,人瘦小,做不了什么体力活。 他将两个表弟叫到码头铺子上做事,每天就是核检收鱼,若是空了,两个孩子合力挑上海货往花溪村送。 一个来回送不了多少,他不好占主家便宜,每次只给一个铜板,另一个是自掏腰包给的。 可这么下去也不是法子,所以东家让他寻个接班的人后,他左看右看觉得外家舅舅就合适。 庆脆脆沉吟片刻,道:“我找人看中三点,一是人本分,不会欺上瞒下,经得起大笔银子过手。第二,是眼睛心思都灵活,会与别人交道,譬如你和商头子管事来往一般,里面都是学问。第三,是看出身。家里门风得正,若是家里挑唆做不成事情,那也是不行的。” 杨厚德自然知晓,“我便是思量再三,这才和您开口的。其实我外家舅舅都行。只是因为少了一只胳膊,所以才招人嫌弃。” 庆脆脆道:“家里聘人是有章程的,你既然推荐了,我必然是要亲眼看过的。这样吧,明儿你再来一趟,让你舅舅也来,到时候看看人。” 杨厚德忙不迭点头。 这一处走了,正赶上从垦地的佃户回来,灶上早就熬煮了米粥,庆脆脆看人领了碗,丈夫分粥,三叶子分菜,有条不紊,放心地进屋子做针线活。 到了后晌的时候,天上果然飘起来的小毛雨。 幸亏所有晾晒的院子都是泥瓦做棚子,庆脆脆吩咐王海和王丰留意着,一下雨湿气就重,有些晾晒的鱼干若是沾上雨水,肯定是要沤出臭味的。 三座晾晒院子,加起来共有六间烟熏小屋,庆脆脆摸了最新晾晒的红糟海鳗,瞧成色和香气,皱了眉头。 镇上的生意是不错的,但是还能往上走。 上一回同家里做千斤海货生意的北地货商又来了,说是中原各地对海货需求甚大,一开口就要一万斤的货。 她并未冒失地接下,做生意不能光看利润,须得衡量自己能不能做到。 这是家里第一年做生意,全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她虽然在白氏身边学过点皮毛,但是不可跨大步子,顾头不顾尾。 万斤的生意,那可是一整个夏天的送出。 庆脆脆盘算过后,只应承了两千斤,她得给大海铺子供货,还得给镇上酒楼制鱼酱,白家的生意也不能停。 自打做上海货生意,家里的柴火垛子就没见光过,庆脆脆吩咐王海和王丰将四座烟熏屋子只烧上干柴,然后将所有的海鳗鱼吊进屋内。 她自小在村里生活,对时节气候了然于胸。 这一场秋雨后至少半个月是阴天,若是全靠风干,这一批糟海鳗鱼得过上十天才能下架。 不至于耽误事情,就是生出麻烦了,所以还是热屋子烘上几天吧。 “这几天柴火不要停,晚上睡前也要记得填上柴火。” 王海和王丰应是。 临走前,庆脆脆看向两人,“你们学算筹如何了?” 王海一如既往地地沉默,但是点了头。 王丰却笑嘻嘻,有些不好意思,“跟着老爷看了几次,会一点点。” 庆脆脆便道:“一扁担海货,一筐为海鳗,共三十斤。一筐为珍鲍,共二十斤。送到家中,收价多少?” 之前庆脆脆曾让他们二人跟着骡子出去收海货,各类斤价都要求他们背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