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就去县里。县里若是不够远,去府城,去州城。” 庆脆脆看得出她意动,拍了拍她肩膀,“我记得你小时候曾说想要嫁给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花溪村太小了,你听到的只有一些像李婆子一类人说的脏污话,但外边不一样,等你见识了,不愁遇到真正珍惜你的人。” 庆翘翘手指抠着一团乱结的绳串子,这乱绳就跟她一般,没人看顺眼,也没人肯伸手摸一下。 她小时候曾不小心掉在村里的一窝很深的泥潭了,这是她娘说的,说同她一起出去玩的村里伙伴都站在边缘指着她笑话,最后却是闻讯赶来的庆脆脆用大木棍将她扯出来。 她娘说,小时候你可喜欢你姐姐了,跟个小屁虫似,也不知从哪天开始,突然变了性子,看亲生的姐姐像是仇人一般。 眼眶中突然掉了一颗泪出来,她咬着下唇不叫哭声漏出来,可微微颤动的肩头彰显出她内心的脆弱。 “你管我做什么?” 语气凶巴巴的,庆脆脆听了却是一笑,“你嘴上不愿意叫,但我还是你姐姐。” 血脉亲缘,天然断不了。她做不到对她所遭遇的事情袖手旁观。 出了庆家小院的时候,庆脆脆长吁一口气。 她娘得偿所愿有了男丁傍身,虽然不是自己所出,却聊胜于无。 至于庆翘翘... 其实她本心并不恶,她对自己所有的恶语恶行全是源于嫉妒。 村里人曾经编出顺口溜,说是庆家双女,长女是天仙,二女却是癞蛤/蟆。 一人说尚可做不知,同样的话日日出现在耳边,且庆翘翘还小,性子都随缘,她爹娘都不是什么好榜样,歪了是迟早的事情。 再加上花溪村村风也不正,谁家日子过得好,总要编排几句,小孩子都是照着周围人长的。 就看李婆子爱说人是非,她家小孙子养得也是一张长舌头,才八岁就敢编瞎话骗人。 再看庆家二房的婶娘,她自己爱占小便宜,有偷摸的赖习惯,教得庆柳堂姐一般性情。 听说上一月媒婆来相看,庆柳瞧着媒婆手里的缎帕子喜欢,趁着人家不留神摸了去,被抓了正着。不仅亲事说不成,连带着媒婆不喜,四处传花溪村的难听话。 她理解庆翘翘缘何对她怀有敌意,并不意味原谅,便是愿意拉扯一把,三分是割不断的姐妹情,七分则是知晓女子不易。 何况那件事并不是她的错。 一路上有沉思,片刻后,到了家里。 今天她娘来不成,自己和阮娟怕是要忙活一阵了。 岂知前脚刚进院子,就听到丈夫恼火的喊声。 “这活计又不是你的,谁让你碰的?住手,闻着都发糊臭了,一边去,离这儿远远的。” 庆翘翘三两步往中段处快走,甫一进晾晒院子,就见阮娟捂着脸往外边小跑出去的身影,呜呜哭声一路相随。 庆脆脆见丈夫挥舞着大铁铲子站在大眼灶上,满头汗珠却铁青着脸,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她取了怀中的帕子浸湿,道:“阮娟不经允许炒料了?” 她已经看到锅中的情形了。 王二麻子转身见是脆脆回来了,将最后三两铲子挖干净,重新倒水后,才接过她手里的帕子擦脸。 厨间热,这会儿日头也厉害,还是不要站在此处了。 他将妻子拉到一侧的通风小亭子处,眼含委屈,“脆脆,那个阮娟咱们能不能不要?” 作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