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指着里正一顿指责教训,又对着花溪村的百姓说了许多道理,如此这般那般,最后的意思不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都是一个镇上的,有丑大家往里藏。 最后给的说法是村里公费赔王家二房一贯钱。 里正负责村里的课督赋税,掌管户口和纳税,村里是有公账的。 庆脆脆没开口,这么多外人不比在花溪村,若是她强横,原本占理就能被传成赖赖。 而且有些事情不会放在明面上说,庆脆脆看人群中江里正和孙老族公的眼神,猜测于里正的位置坐不稳了。 —— 很快,三天后村里所有当家顶门户的都被叫到里正院子议事。名义上为了盛夏开渠灌地的事情。 午后,王二麻子回来了。 小院子已经修整,村里赔偿的一贯钱只花了一半,水缸桌椅等都补上了。 庆脆脆给他倒一杯茶水,听他说片刻前发生的事情。 里正换了一个人,不出意料,是孙家人,在村里一贯有好善乐施的名声的一个。 原本赵族公反对,但是前段时间赵家分房的事情闹得不清不白,赵家族里的男丁互相争吵,头一回在全村人面前意见不统一。 说起赵族公,王二麻子解释道:“那日不是赵族公不来,是他来不了。他中风了。说话一抽一抽的。” 赵族公已经是古稀年纪,原本该保养身子,可惜好强一辈子,临老却出了同族要分房的丑事。一夜过去,中风瘫了半边身子,手指抽搐,连话都说不清楚。 “村里人都说是报应,说是那个没了的孩子夜里去讨债,赵老族公做了亏心事,所以才有如今的待遇。” 庆脆脆闻言并不多说,只是感慨三大姓在村里鼎足抗霸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有道是法不责众,那日哄抢王家二房的事情后,庆脆脆再收鱼的时候便不收花溪村部分人的海货。 哪怕那些人家换了人来,低声下气地哀求,甚至有些愿意用比码头上还低的价钱,庆脆脆都拒绝。 不少人未必真心觉得自己有错,毕竟王家二房又没有损失什么,还白得了一贯钱呢。 被几次拒绝后,心里冒火,觉得他们不送鱼,光靠王家那些人,一天也收不了多少,有他们求上来的时候。 他们打着看笑话的心思,谁知王家二房隔天就买回四头骡子,每天天不亮,上工的从王家牵着骡子出发,半上晌送回沉甸甸的两筐,半后晌又是两筐。 骡子是牲口,一次扛回百十来斤的东西,再加上那些零散送鱼的,王家二房一天少说得收上千斤的海货。 盖第二三间竹屋子的时候,庆脆脆正大光明地从里正处花银钱买了地,村东头紧邻山口的一大片开阔地足有三十亩荒地,庆脆脆全要。 新上任的孙里正做不了主,往县里跑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地契文书全都有了,他乐意这三十亩地都用上。 里正并不是安生做一辈子的。 哪个村子人口多了,开垦田亩荒地多了,每年税粮再多些,那可都是里正的功绩,保不住能得县太爷亲见,给家里赐个牌匾什么的。 庆脆脆八十两银票掏地爽利,有了三十亩的地,花溪村谁敢说她家生意是占了公地,占了阖村的便宜? 很快第二间和第三间晾晒院子都起了,这一次家里的生意更大,需要的人手更多了,庆脆脆对村里人报有戒备之心,特意去了一趟县里。 县里不比乡下和镇上,有城墙护持,什么行当都有。 人牙子领了七八个刚出十岁的小丫头和男娃,“这是我这一批教导过的孩子。手脚麻利,人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