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公铁头拐杖猛地钝地。 “天理昭昭,做了恶事的人不会没报应。里正、老族公,叔叔婶子们,你们是村里多少代的厚人家,哪一个不敬着?底下的小辈是这么教养的?” 庆脆脆说话夹枪带棒,上前将庆翘翘拽起来往身后挡,“这世上没有一个做错事儿的人配抬着头说话,今儿必须有个让我们满意的说法。” 让小辈指着鼻子教做人,这是一辈子不曾有的事情。 赵老族公气得险些倒仰过去,‘你你你’了片刻,却只能压下。 庆脆脆示意身后的秦杨二人,将于大壮和赵小河拽上出了正屋,给足他们商量的时间。 片刻后里正将他们重新请进来,“还是老话,于家认媳妇,八贯钱不变,不必要什么随嫁。” 反正赵家会摊去四贯钱,比起三闺女亲事和自己里正的名望,娶一个残花败柳微不足道。 “庆翘翘,你愿意吗?” 庆翘翘摇头。 他们愿意娶,她还不愿意嫁呢。 临出门前庆脆脆说了,做了错事的人不是她,脏了身子的人是赵小河和于大壮,她比他们干净得多了。 里正眼神晦暗,意有所指,“王二家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后还在一个村子里过日子,未必没有求到我这里的时候。” 庆脆脆听出他威胁,却无所畏惧。 丈夫高大的身影就在自己身后,给了最大的支持。 “头一个,这两人,大棍每人三十下,于二郎就在此处,他动手。 第二,五十两银子,多了不要,少了不行,都是庆翘翘的贴身钱。 出了这道门,这件事儿就算是封嘴。我们不会说,至于你们管不管得住自己,那是你们的事情。” 里正几次三番被打脸,终于恼了。 他恼却没有法子,同在赵族公对视一眼,看懂各自的意思。 “不拘现银还是银票?” 庆脆脆点头。 里正看身后的妻子一眼,赵老族公看向赵家二房夫妇,“去拿二十五两的银票来。” 真金白银地掏,谁也心疼。 赵二娘子忍着肉疼去拿了钱来。 这是家里被洪水泡坏的十几亩地换来的,到手才几天,转手送出去了。 更难过的是还要眼睁睁看着儿子在跟前受棍子。 庆脆脆看得出于二强放水了,棍子甩起来裂空声吓人,其实落到身上就沾沾皮肉,伤不到筋骨。 三十棍打完,被打的人不嚎扯,打人的却是一头汗水。 于二强被庆脆脆清亮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要知道他心里偷偷喜欢过脆脆的。 毕竟,庆脆脆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哪个后生没惦记过。 不过今日之后他是不敢惦记了,这样虎气的女人,他招架不住,王二麻子肯定是要每天跪搓衣板的。 庆脆脆亲自点过银票和数目,满意地揣起来。 看着根本没有受多少教训的两人正被解开绳子,眼底有杀意闪过,却是同里正道:“于叔,我爷在的时候,夸过你家的门风,曾说只恨没养一个像你一样的儿子顶门户。” 庆家爷在的时候,庆家日子过得红火,为人勤谨本分,是村里有名的老好人。 里正知道她为何突然提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