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窝草鸡。 听她呜咽,庆父心里烦扰,搡了她一胳膊肘,“别嚎。是你养的好闺女,她自己没那命,连累地老子吃苦。再不送出去,又不知道浪费多少好粮面。” “咋能这么说?脆脆打小就听话,咱两在地上一忙活,三四岁的小娃娃踩着墩子给做饭送饭......” 庆父也想起大闺女给家里出了多少力气,没耐住叹口气,“我今儿遇上王二麻子,捶了他好几拳头。天煞的狗东西,动都不敢动一下。” 庆母一顿,侧过身子看丈夫,“打他了?他咋说?还手没?” “没说。闷着声叫我打一顿。”庆父好赖睡不着了,翻身一起,盘腿坐在床边,“没要他命就不赖了。大闺女好好的前程净叫这么个东西坏了,我心里忍不了,在东边山口堵到人的。” 虽是立春了,夜里还是有些寒。 庆母拽了衣衫披在丈夫背上,“打也打了,亲事也定了。哎...” 她心里藏着小九九,到底做娘的,对王二麻子家的穷有耳闻,试探着道:“当家的,王二麻子吃了罪也不敢声张,是他活该。大丫头没有那好命,出门子的时候,要不给上点贴己......” 庆父猛地回头瞪他,夜色从窗棂边透进来,映出他双眼凶气,“你敢!老子告诉你,一个铜板都不能给。他王二麻子连像样的聘礼都没上门,老庆家白给他养了十来年的好媳妇,还再贴?做梦吧他!” “哎,你不要气,我这不是拿不定主意,问问你嘛,瞧你急地...” ——“不给钱,东西也不能给!这屋子里外用度我都有数,少一点,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没说给,咱们自家都舍不得,哪里给他们...” ——“知道就好。还有,今儿村里人又说了,庆家大房连个男丁都没有,难不成是要绝户?你回头请个老方子,老子辛苦一年,你要是块废地,得赶紧寻摸个典妻来...” 屋子里絮絮叨叨,一直到夜上中天才安静下来。 门外的庆脆脆垂了视线,一步一步拖着站麻的腿,挪回屋子。 被子摊开,床褥也被换成旧时的一张,人一躺上去,咯地脊背发疼。可她心里却像这夜色一样平静。 五天,不,四天。 再有四天,她就能重活了。 爹说打了王二哥一顿,也不知道伤重不重,有没有吃药? 庆脆脆有些担心。 真希望日子能再快一点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慢了些,抱歉 第9章 .借你一件好看的衣衫 庆家往上数两代并不是花溪村出身,同村百十来户看,就是外来户。庆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当时分到祖上有十来亩稻田,轮到她爹这一辈分家,大房手里有七亩稻田还有临河的一亩菜地。 春耕的时候,庆父早早就下地翻土去。 昨天一夜庆脆脆睡得不安稳,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下吊了两大团乌青。 她在院子喂鸡正赶上庆父扛着锄头农具往外走,见了大闺女一身耐脏的灰褐色粗麻衣,脸色好看些。 “脆丫,出门的日子定了,我和你娘商量了,王二出不起甚聘礼,咱家什么光景你知道,之前预备下的被面、鞋垫还有四大件等,你就不要拿了” 昨天已经偷听到了,庆脆脆心里有谱。 不过,她回头看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