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射击,冲动豪赌,奢望哪怕有一枪、能有一枪打中他也好! 她知道自己又热血上头,冲怒急躁,上次就是这样被骗进了奇点,这次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可是她无法忍受,这个人活着出现在她面前。 因她消失的十五年而受尽委屈的张鹤,那些死在他手里的战友,以及间接因他而亡的父母。 相月眼睛通红,反手撑着楼梯扶手一跃而下。 这个副舱可能真的是训练室,训练舱和陈旧的星际战斗机混存,战斗机开走后留下的尘迹醒目,明显是已经逃走了一部分。 或许备用的战斗机是顺便存放在这。相月无心深思,乌卓已近在眼前,她却被人拦住。是数十个军服制式特殊的佐尔坦军人,显然是所谓的“高级军官”,身手比楼上那些强出许多。 乌卓在进入机舱前,甚至还微笑着向她挥手示意。 他在挑衅。 相月咬得舌尖出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专心应对面前的敌人。他们许是知道她就是那位年轻的相将军,也不轻敌,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配合得当。相月横刀接下砍过来的长刃,又反身格住背后的偷袭,能量束的光亮闪过,这次溅到身上的鲜血避之不及。有一滴血落进了眼睛,相月近乎是凭战斗直觉后仰闪避,躲过了远处直冲她脑袋而来的暗枪。 小腿硬生生挨了一下,作战服够坚韧,她只知道应该是没伤口,但很痛。 乌卓那架战斗机已经在滑行了,离出口很近。 耳边又传来由远及近的杂乱脚步声,相月五感敏锐,靴底落地的特殊声音对她来说差别很明显:是联邦军人。 她咬牙,毫不犹豫地决定信任那群才与她磨合了几个月的部下。反身横刀一扫,压缩后杀伤力极强的能量束迸射,逼得那群包围她的佐尔坦人撤开了一小段距离。 这点就足够了。 几十人里还活着的不算多,相月觑着薄弱的地方突围,纵身跳上一台训练舱借力弹跳,眨眼间拉近了与乌卓那架战斗机的距离。那群佐尔坦人也迅速反应过来,只是第七军团的人也恰好闯入,见佐尔坦人就下意识开打,等注意到远处的相小将军,更是不遗余力地为她制造便利。 还要更快,还差一点。 ……她这次大概是真的要冲动了。 星舰封闭空气的一扇扇门层层洞开,相月已经望到了外面漆黑的苍穹,战斗机也已经出去了半个机身。她单手持刀,另一手飞快戴上兜帽,拉下面罩保证呼吸,蹬着舰门边缘,不假思索地飞身一跃,用能量束熔解了一小截星际战斗机的外壳,将弯刀卡在里面。 只可惜外壳太厚,没有熔通。相月挂在外面想着,一手还在扣面罩到下颌的连接处,彻底隔绝皮肤与外界。 张鹤从收到相月的信息时,就有些焦急。他倒不是慌乌卓会逃,他是怕相月做什么冲动的事。 他按她的指令布置下去,也不顾对面星舰的射程,自己开了架星际战斗机贴近了晃悠,实时紧盯她的坐标,随时准备接应。然后眼睁睁看着她的定位在星舰内一路飞跑——他猜测是在追赶乌卓——越来越接近星舰边缘,然后跳出了那个轮廓。 ……是抢到了星舰上的战斗机吗?可是她也没有佐尔坦人的虹膜信息吧? 张鹤陡生不妙的预感,飞驰赶往她的定位,很快便见到一架不同涂装的战斗机。 和单臂挂在外面的、正努力找角度借力跳到机顶的、昨夜才与他肌肤相亲保证不会出事的那个人。 “相月!!!” 张鹤从不与她生气,甚至都没叫过几次她的全名。 她听不到。声音无法传播,通讯也没有开启。 相月放弃了跳到机顶,虽然平时训练也习惯无重力环境,但小腿还在痛。而且,也不是机顶外壳最薄弱,她抓住侧门把手,再用能量束继续熔之前的坑,沿着门沿容易松动的地方撬,效果也是一样的。 只是乌卓也注意到了她。 老旧的战斗机没有打击距离这么近的武器装备,他索性仗着驾驶技术纯熟,试图将她靠惯性甩脱。速度和轨迹实在离谱,相月死死握紧侧门把手,弯刀也深深插进熔了一半的门缝,手心和额角一直在出汗,又被设定了自洁的作战服吸收。 她本打算快速习惯一下这个debuff再继续,没想到乌卓陡然停住,又直直地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胸前的黑色圆牌几乎同时开始疯狂震动。 ……是奇点。 要死……乌卓不会是急了眼,想跟她一起被暂停时间吧。 相月加快破坏外壳的速度,甚至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张鹤。 如果她又离开那么久,他一定又会傻等,然后哭得令人心疼。 她真是个不称职的爱人兼战友,到这时候才想起他。 张鹤本想用杀伤力小一点的武器,击中远离相月的战斗机另一侧,但又怕误伤。才仔细计算过轨迹,那架战斗机就像发了疯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