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至灵盯着小纸人说:“这些小纸人身上没有戾气。” 虞秋很欣慰地点头:“是的,大概是某人熬夜剪出来的,不知道手疼不疼。” 潘奕阳背在身后的手抖了抖。 陈彦鹏板着脸说:“我曾看过一本古籍,说控纸术最重要的一点是给纸人赋灵,纸人随主人,心思正做出的纸人也不会有害人的心思。相反,心不正,做出的纸人也会和主人一样充满邪性。” 他望向正被黄色纸人追着打的毛云韬:“毛道长,我知道你们方仙道都会控纸术,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做的纸人?” 毛云韬躲避的动作一顿,黄色纸人瞅准机会,纸斧擦着他的头皮过去,锋锐的斧尖立刻削断了毛云韬的道冠。 毛云韬一头白发散下来,变成了整整齐齐的及肩发。 他胸口剧烈起伏,从怀里摸出一物抛了出去:“这总行了吧?” 被他扔出来的是一个小纸人,它抱着手臂,瑟瑟发抖地望着众人,小眼睛里盛满了惶恐。 陶东阳担忧地望向了自家师父,这个纸人身上也没有戾气。 难道都错了? 却没想到,这个时候虞秋忽然朝纸人勾了勾手指,众人发现她指腹上有一滴鲜红的血珠,一直关注她的人清楚,这是她刚才自己划破手指留下的。 那原本胆小可怜的纸人在见到血珠后立刻放下了手臂,直勾勾地盯着她,黑色的小眼睛瞬间变红了:“吃了你!”?它像是野兽一样朝虞秋扑过来,却被虞秋一指弹飞,再要冲过来的时候,虞秋手上的小纸人纷纷跳出香炉,一窝蜂地朝这个小纸人扑过去:“打它!” “打它!” …… 几百个小纸人一拥而上,上手的上手,上脚的上脚,把毛云韬的小纸人按在了地上。 虞秋擦去手指上的血:“还真是纸人随主,演技和毛道长你有一拼。” 毛云韬没说话,他阴沉着脸盯着虞秋,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穆君岩。 穆君岩身上的绳子已经被潘奕阳解开了,在毛云韬目光转过来的时候,他上前一步挡住了穆君岩:“师祖,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你实在不该画蛇添足,把大家都带来。” 毛云韬呵呵地笑了,嗓音如破锣,听着让人浑身不舒服:“坏事的不是我,是这个小崽子!”他连陈彦鹏会怀疑自己都料到了,藏住了纸人身上的戾气,却没想到都被这小崽子的一滴血搅了局。 虞秋很不高兴地说:“我警告你老道士,说话给我注意点,我生气是很严重的!” 什么叫小崽子,这不是把她师门一块骂了吗?不能忍! 毛云韬耷拉着的三角眼里挤出一抹寒光,阴测测地看着虞秋:“你这小崽子懂得太多,多次坏我好事,不能留啊……” “小心!” 深知毛云韬手段的潘奕阳立刻提醒,但还是晚了。 钟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十数个纸人,这些纸人在眨眼间长成等人高,手里纷纷拿着一柄巨斧,直接朝在场众人劈过来! 之前被众多小纸人压着打的纸人也突然变大,手一挥,把身上的小纸人拍飞。 这些小纸人哎呦叫着躲到黄纸人身边,催促他:“大哥,上!” “上!” 附在黄纸人身上的元明:大哥有些不想上…… 陈彦鹏面沉如水:“毛云韬,你一定要把你一生挣来的名望都扔在这里吗?” 毛云韬冷笑:“名望?名望有个屁用!我为了捉妖,为玄门付出了多少?你们嘴上念着我的好,转头就和妖族签订了友好契约,把我的努力都变成了笑话!” “师父!”陶东阳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