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城一路南下做到现在这个地步,是谁帮的你!” “集团的生意你要多少,能让的我让温衍放手,其他没法儿让的。”温兴逸淡淡说,“你试试看能不能从我和温衍手里拿走吧。” 贺至正被女婿的一番话说得冲冠眦裂,怒意难捱只能抚着胸大喘气。 跟温兴逸说话仿佛在踢一块比温衍更硬的铁板子。 而温衍的固执己见和刻板强硬正是他父亲遗传给他的,一旦踩到底线就会触底反弹。 - 从贺宅出来后,温兴逸直奔着医院而去,顺便还打了个电话给温征,叫他赶紧滚去医院看他哥。 往医院去的路上,温兴逸一直在想自己儿子身体素质不错,平时得个感冒都难得,究竟是什么病,竟然让他要特意去医院休养。 结果一到医院,一上楼,发现温衍挂的是关节外科。 温兴逸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病房,病床上的温衍显然对父亲的突然到访没有预料,表情错愕,因为病气,平时那盛气凌人的气质减弱不少,眉眼安静漂亮,沉默半晌才问出一句:“您怎么来了?” 温兴逸都记得有多少年没见过大儿子这样了。 好像自从贺清书过世后,温衍就再也没露出过这样需要人照顾的神色。 后来温兴逸身体慢慢不行了,温衍又转而照顾起了父亲,自己却好像从来不会生病,也从来不会觉得累。 在杭城待了这么多天,平时都不怎么生病的人竟然都住院了,温兴逸无法想象儿子这些天经历了什么,直觉得自己这个老子太不称职,来得太晚。 温兴逸如实说:“为了你改姓的事儿来的,我跟你姥爷吵了一架。” “我不会改的。”温衍淡淡说,“温家需要我。” 温兴逸喉头一哽,放柔了声音问他:“那你自己呢?就让你自己选,不考虑我们,你要爸爸还是要姥爷?” 温衍愣了下。 一般孩子被问这种问题,都是在几岁的时候,譬如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喜欢爷爷还是喜欢奶奶,都是家长们比较爱问的一些废话问题。 温衍从来没被问过这种问题,因为长辈们并不在乎他更喜欢谁。 他的父亲只在意亡妻和姐姐,他的母亲只在意他能不能帮自己获得父亲的注意,他的姥爷只在意他能不能为贺家带来利益。 而温衍对家人却好似总有无尽的宽容,这种宽容像铺天盖地却看不着踪影的网,又像背后默默跟随的影子,沉默而周密,很难被人发现。 这几年温兴逸总爱催着小辈们回家吃个饭,温衍看似只是父亲话语的执行者,但其实他自己内心也是期盼的。 虽然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算好,隔阂和误会也深,但他依旧在用自己的方法去保护他们。 只要他们能好好的就够了,他不需要理解和回应。 如今人也这么大了,竟然头一次被父亲问了这种问题。 这个问题很幼稚,却又很窝心。 温衍垂眼,嘴唇勾笑道:“要您。” 温兴逸整个硬朗苍老的面容瞬间软和下来,伸手重重捏了捏温衍的肩膀。 “那你答应爸,你姥爷那边儿不许再一个人硬抗了。” “好。” “咱爷俩一块儿。” “好。” 父子俩打好商量,温兴逸这才关切问起温衍的病情:“你这到底是生什么病了?怎么挂的关节外科?你是摔哪儿了吗?” …… 温征刚赶到的时候正巧,他老子正在训人。 小时候都是他被训,他哥在旁边看着,如今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他哥被训,他看热闹了。 真是天道好轮回,温征二话不说就往病房里冲。 他还不知道自己在来之前,病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