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敢说看到网上那些夸你才大四就能独立翻译出这么一本高水平的中译诗集的话时,你心里就没一点庆幸抢了我的署名权吗?” 抢了盛柠的署名权,戴盈盈有愧疚感吗?当然有。 但那点愧疚感又怎么比得过这件事给她带来的虚荣和满足。 于是就一边道歉来冲淡自己心中的愧疚,一边继续霸占着本属于盛柠的署名权。 盛柠很轻地又笑了声:“坏人做了就是做了,别装,装就显得你更恶心。” 戴盈盈被说中心事,面色发白。 天气太冷了,在外面站了这么久,盛柠不想再感冒,刚打算走,又有人叫她的名字。 “盛柠。” 她和戴盈盈站在教学楼门口,对面路旁靠着梧桐树停着一辆车,后车窗被摇了下来,车里是张男人冷峻的脸。 他穿着深色大衣,似乎要和车里的阴影融成冰冷的一体。 有钱有势就是好,私家车在他们院里随便开。 戴盈盈觉得这张脸很面熟,语气不确定:“啊,您不是——” 才刚张嘴,男人又开口。 “过来,上车。” 盛柠正好不想跟戴盈盈浪费时间,立刻甩下人,朝车子那边走了过去。 还不到一分钟,戴盈盈眼看着那辆黑色小车开走,消失在眼中。 回过神来,她想也不想,立刻往教导楼的方向跑,到了地方连门都来不及敲,直接就闯进了戴春明的办公室。 “叔!” 戴春明被吓了一大跳,口气责怪:“怎么了你这是?大惊小怪的。” “我刚路上碰到盛柠了。”戴盈盈语速很快,惊慌又着急,“我还看到了温先生,盛柠上了他的车,您说她会不会求温先生帮她把署名权抢回去啊?要是这事儿被发现了我还能拿到offer出国吗?” 戴春明握笔的手一紧,恰巧这时候桌上的手机又震了两下。 是会议口译的班群,老师和学生都在的那种。 之前团支书在群里说,要开个小班会,让大家集合。 盛柠:「@团支书」 盛柠:「抱歉,请个假,临时有私事要处理」 戴春明慌了。 她和温先生处理私事? - 温衍看着她小跑过来。 穿得跟个粽子似的,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只露了张脸,脸色有些苍白,好在那双杏眼很特别,能认出来是那个精明的姑娘。 粽子上了车,温衍头一句话就是:“你手机呢?” 盛柠:“啊?兜里。” 温衍冷声:“没掉马桶里?” “什么意思啊您。”盛柠很不爽。 “没掉马桶里为什么不接电话?” “您给我打电话了?” 盛柠迅速翻了下通话记录,意识到是前几天感冒生病,她心情很不好,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老想找点东西发泄,反正她觉得跟温衍不会再有交集,就把留的电话给拖进了黑名单。 “因为……”盛柠没敢说把他电话拖进了黑名单,只说了一半原因,“我跟您的合作黄了啊。” 温衍蹙眉:“谁告诉你黄了?” “我自己这么觉得的。” 温衍已经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人生中第一回 被乙方单方面终止合作,若是工作上的事儿,大把的人在后面排着队等上位,她早就该卷铺盖走人了。 最近天天面对父亲的念叨,让他这个做哥哥的赶紧打发掉小儿子的女朋友,这几天一边顾公司的事儿,一边准备着过不久的中外企业联合峰会,昨天又有应酬去了趟城外,陪着一帮年纪大了非要体验什么原生态农家乐的老头子喝酒,在外过了一夜,今儿才回市里,原本不打算去公司上班,想直接回家休息。 可又觉得把一整天的时间光浪费在睡觉上不值当,于是趁着今天休假,正好过来找这位不接电话的盛小姐,看看她是手机掉马桶里了还是人掉马桶里了。 温衍虽然脸上没表情,但盛柠看得出,他现在非常烦躁,因为她烦躁的时候也这样,不说话,但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都来学校找她了,那棒打鸳鸯的事肯定还是没黄。 盛柠突然轻松了,甚至打量起车里的环境,车子里除了她和温衍,前面还有两个男人。 开车的那个是陈助理,盛柠跟他打过照面,副驾驶上的那位她没见过,不过这位主动自我介绍说了自己是温先生的私人律师。 这是要去哪里?还带上了律师。 “温先生,您要带我去哪儿啊?” “博臣花园。” 盛柠还没来得及说话,温衍又讽刺道:“我要是再晚点来,是不是就该去派出所找你了?” 他应该是在车里看到她抬手作势要打人了。 但盛柠并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