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脸上,气质就和那个黑衣马面一模一样。这才是勾魂使的真面目吧! “不喊了……不喊了!求放过……”第五之狐装可怜的模样很是让人垂怜,白衣牛头鬼看来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只是哼了一声,就站起来。伸手,张爪,瞬间就吸过来自己的面具。他不再戴上面具,只是把面具别在身后,上下打量着第五之狐这个异数。而第五之狐也在心里嘀咕:“这戴面具还好点,不带面具就更吓人了!” 很快四喜丸子就知道第五之狐到了这里,感应到她的方位,正在想办法靠近。 “丸子,你可快点,我不想过奈何桥!”第五之狐焦急的喊声通过灵魂的感觉传到丸子的耳边,让她更加难以克制自己的担忧,差点漏了行踪。 “谁?”一声质疑声爆喝。忘川河边,四喜丸子滚到彼岸花丛,遮住身形。 很多黑衣白衣的勾魂使漠然从彼岸花前路过,也不会关注这个黑衣马面鬼到底在吼什么,只是牵着自己的亡魂犯人,继续自己的职责。 黑衣马面鬼突然回头,往四喜丸子原本站着的地方吼了一声:“到底是谁?”他牵着一大堆新鬼,快步飘向这边。身后的新鬼倒得倒,歪的歪,一片狼藉。不停喊着“累啊累”,这群亡魂呆滞的模样让黑衣马面鬼十分生气,他们拖慢了自己的速度,才让那个影子从自己面前逃掉,可恨! 甩开黑色锁链,他怒气匆匆离开这个地方,心里却在想着:只能先把这群新鬼交给孟婆,自己才能脱开身,尽快完成任务吧! 四喜丸子悄悄从花丛深处冒出头来,竖起耳朵,额!抬起头观察四周环境。 这四周全都是彼岸花,看不到奈何桥的任何一角,应该离奈何桥很远。偶尔有几只不愿喝孟婆汤,过奈何桥的游魂野鬼也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点都不关注她的存在。刚刚更是没有告诉黑衣男子自己躲藏之地,看来他们能在这里游离这么久也不是没有道理,有眼色!站起身,闭上眼感应第五之狐,靠近了奈何桥。 奈何桥边也有很多彼岸花,在路边静静绽放。这里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亡魂经过,居然没有将它踩下泥土,反而让它更加旺盛,在这里如鱼得水。凡间都不曾常见,在这里只有这一种花草,可谓是占领了冥界。 第五之狐默默蹲在桥头,揪着彼岸花的花瓣,数来数去:“来或不来,我就在这里,念或不念,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本来自我感觉还挺文艺美好,但是就站在她头顶不远处的人一下子破坏了这场景。白衣牛头鬼抱住双臂,金鸡独立在镇桥石兽脑袋上,无聊的在等人:“你烦不烦!念什么鬼诗?一点都不押韵,情义如此露骨!庸俗!”这话,是同时骂了她和现代那位女诗人了吗? “大人……这是我家乡流行的山歌,乡下人!哪里知道什么押韵什么露骨啊!”还好自己还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家乡能供自己杜撰,否则咋回这句话啊!不过,那位女诗人知道自己把她的诗说成山歌,也是要生气的吧!对不起了,只能先瞒过去再说以后。 “嗯!还行,山歌如此确实有点道理。”他从背后拿出来一片草叶,放到唇上一下子就吹出了声音。细细悠长的曲子在奈何桥上回荡,让那些在奈何桥上排队喝孟婆汤的亡魂一怔一怔的,甚至不到几个呼吸,就有亡魂痛哭出声,哀鸣不已。 这曲子也太厉害了!她都有一点想起自己生前最后悔的事,自己没有好好学习法术,进到这里也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然后拖累丸子。又想到自己以后再也不能看到顾先生和师傅他们了,就忍不住伤心,责怪自己,后悔的恨不得捶地。终于忍不住所有情绪,第五之狐瞬间眼泪就装满了眼眶,看不清眼前所有景象,只是越听曲子越伤心,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撒。 “切!你就这能耐?”白衣牛头鬼放下草叶,嫌弃的看了第五之狐一眼,“你刚刚是哪里来的胆子回头?嗯?你说说,要不是我救你,你现在就是彼岸花的一撮花肥!” “啊?怎么会成为花肥?不是……不是不能再上黄泉路吗?怎么会……”第五之狐惊出一身冷汗,说话也结结巴巴。 “你在外面流浪了这么久,你可见到一个人影了?那是什么地方?冥界边缘,离酆都老远老远了!不仅没有人出现,连个生灵都不能孕育的地方!你死在那个地方,也是挺倒霉!在哪里,彼岸花的地盘!它吸食所有生灵的精气壮大自己,包括你这个新鲜的灵魂!你可不就是花肥!哈哈哈!”他的长笑听起来妖异可怜,第五之狐莫名害怕起来。 当时自己不应该回头的!她好后悔!m.zgxXh.org